墨篆欢天喜地地去了。不一会,带了费氏过来。
待范氏说明了来意,费氏微微一愣,又见那墨篆露出些许幸灾乐祸的表情,心里不由暗暗后悔。
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个主!
连那闵氏的一半都比不上。
人家闵氏虽然知道要拢络大爷,可也知道事有缓急轻重。每次大爷去,都劝大爷不能再去针匠胡同去了,小心让人看了被御史弹劾,坏了大爷的名声,又知道悲悲切切地拉着大爷的衣袖,说是自己连累了大爷,想回家去,可想着以后再也看不到大爷,又心如刀绞,无论如何也迈不开这步子……
想到这些,费氏不禁有些怀疑自己这样帮着范氏到底是对是错。
以闵氏那样透通的人,自己只要递个音去她就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
若是自己闵氏嫁进来……
这念头刚刚升起来,费氏就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闵氏太精明了,自己是知道她底细的,帮着大爷送东西的时候,她在自己面前做低伏小,客气得不得了。若是她嫁进来,成了正妻,想到从前那些事,恐怕第一个就要舀自己开刀。
费氏自凛,表情就显得有些冷峻。
耳边就传来一墨篆略带几分讥讽的声音:“费姨娘这又是摇头,又是板脸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大奶奶不过是问你几句话而已,又没有要你出门去找大爷,怎么,你就这样的为难?若是大奶奶有话要交待你,你岂不是要夺门而逃了!”
费氏气得片刻都说不出话来。
这个墨篆,仗着是大奶奶的陪房就狐假虎威,自己没有和她算那撞胸口的帐,她反而作贱起自己来。马王爷不发威,你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等我安抚好了范氏,看我怎么收拾你!
费氏在心里暗暗地着誓,面上却不露半分,笑吟吟地道:“墨篆姑娘说这话就冤枉我了。我只是觉这马上要过元宵节了,大爷平日不在京都,大爷多半会趁着这个时候去拜访上司,应酬同僚,就是要去针匠胡同,恐怕也要等元宵节过了。要不然,大爷也不会让我去给闵氏送东西了。”
“真的吗?”范氏有些怀疑。
“大奶奶要是不相信,不妨让墨篆姑娘去问问车夫。”费氏笑道,“他肯定知道大爷都去了哪些地方……”
她的话音未落,被墨篆差遣守在门口的小丫鬟突然慌慌张张地撩帘而入:“大奶奶,墨篆姑娘,大爷,大爷回来了!”她有些惊恐地道。
范氏就和墨篆交换顾一个眼神,然后对费氏道:“今天的事,你谁也不准说。”
费氏强忍着才没有露出一个轻蔑的眼神。
谁都可能说出去。就她不可能说出去。
她要是说了,俞敬修还不得收拾她啊!
她这几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我还想嘱咐你一句,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呢!
费氏在心里嘀咕着,就看见门帘子“砰”地一声被丢开。俞敬修脸色铁青地走了进来。
屋里的人心里都有鬼,见状都心里发虚。墨篆低眉垂手地退到了墙角,好像这样,俞敬修就不会注意到她似的。而范氏则结结巴巴地道:“大爷,您,您这是怎么了?”脸色有些苍白。只有费氏,还算镇定。上前给俞敬修行了个礼。
俞敬修在范氏的内室看见费氏,不免有些惊讶,他道:“你怎么在这里?”
费氏定了定神,强迫自己露出了个笑容,道:“大奶奶有话要问妾身,妾身刚刚进门,大爷就进来了。”话一说完,立刻就暗叫糟糕。
那范氏是个榆木脑袋。她把事情推到了范氏的身上,范氏十之**没有个答对。而且范氏要是往深里想,说不定以为自己没有担当……她们的关系刚刚开始缓和。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费氏暗暗焦虑。
俞敬修却没有注意到这里,而是脸色阴沉地朝着范氏低声吼道:“吴氏呢?”
屋里的人俱是错愕,可与此同时,也都松了口气。
“大爷找吴姨娘做什么?”范氏忙道,然后吩咐墨篆,“还不快去叫了吴姨娘来!”
“是!”墨篆应着,急急出了门。
费氏就朝范氏递了个眼色,然后笑着上前道:“大爷刚从衙门回来吗?天气怪冷的,妾身服侍您换件衣裳吧?”
范氏也反应过来,高声吩咐小丫鬟去打水。
俞敬修脸色微霁。由费氏服侍着更了衣。
墨篆领了吴姨娘过来。
俞敬修看着吴姨娘冷笑:“不错啊!长本事了,竟然撺掇着外人来打我的脸!”
吴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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