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斥了一句,转头对太后道:“嫣嫣还小,不懂事,兴许怀安郡主折的纸鹤有什么过人之处也说不定呢。”
太后脸上原本一直带着的笑意淡了些,不冷不淡道:“就算只是些寻常的纸鹤,沈姑娘亲手折的,大小也是个心意。嫣嫣贵为公主,竟连这点礼数都忘了么?”沈若轻封号怀安郡主,太后却只称她沈姑娘,她心底里对怀安郡主究竟是个什么看法,其实多数人都猜不透。
皇后一开始也以为太后不待见沈若轻,但看太后这态度,分明就不是她想的那般。她面上笑容僵了僵,警告地看了女儿一眼,原想让女儿认个错,顺便夸夸怀安郡主折的纸鹤,岂料秦嫣嫣这些天经历了宫中被吓,皇成山被太子斥责,宴会上被众人无视等等事情,心头对沈若轻的怨气早就积到了顶点,且由于皇后说过怀安再厉害也就吓吓她,不可能真的伤到她,秦嫣嫣心里便越发有底气起来。
她心道,这里是皇宫,父皇母后都在,满殿的勋贵高官,怀安郡主能把她怎么样?
秦嫣嫣朝着太后福了福身,面上笑得温柔甜美,说出口的话却含着几分讥讽,“祖母,非是嫣嫣心胸狭窄非要与怀安郡主作对。只是今日是元宵佳节,又是祖母您的寿辰,乃是个大大吉祥的好日子,怀安郡主入宫赴宴,连为祖母贺寿的礼物都没准备,到现在才来折些纸鹤……”她看了一眼沈若轻那张脸,眼底嫉妒与怨气翻涌,又转过头去看太后,低垂着眉眼道:“怀安郡主分明是不敬祖母,孙女看着实在愤恨。”
大殿上几乎一片静默,是个人都能看得出七公主对怀安郡主的忌惮和怨气,但是眼下是太后的寿宴,太后不发话,谁也不敢开口。有些个想要为怀安郡主出头的勋贵子弟,刚刚要站起来,就被家人给按住了。
而沈若轻似乎并没有听见七公主的话,依旧坐在那里折着纸鹤,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看着无比娴静优雅。
秦峥看了沈若轻一眼,拄着拐杖站起身道:“回祖母,怀安郡主到京城还不到一个月,她事先并不晓得今日也是祖母的寿辰,所以未来得及准备贺礼,且她身世特殊,并不通晓人情世故,还请祖母体谅。”
“不通人情世故?”秦嫣嫣反问道:“那她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今日是祖母的寿辰了,为何还折些上不了台面的纸鹤作为贺礼?到底是何居心?分明是仗着自己会些不入流的障眼法,看不起堂堂一国太后。”
对上秦嫣嫣跋扈的模样,秦峥皱了皱眉,还要开口,却听皇帝冷声道:“好了,不必吵了,太后还未发话,你们这些小辈倒是扑腾得厉害咳咳……”话音未落,皇帝就低低咳嗽了几句。
太后侧头,担心道:“听说你前个儿为了找老五,感染了风寒,可莫动气,要不先回去歇着?”
皇帝拱手道:“多谢母后关心,不过是小小风寒,今日是您的寿辰,朕还等着看这些小辈能给您准备什么礼物呢,实在不舍得提前离席啊!”
太后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倒是把秦嫣嫣忘到一边去了,直接对秦峥道:“你怎的又站起来?快坐下。”
秦峥又看了沈若轻一眼,见她面色平静依旧,半点不受秦嫣嫣影响,才放心地坐回去。
此刻大殿中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沈若轻的一举一动,而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经折了十几只纸鹤了。她折纸鹤的速度并不快,一只只巴掌大的纸鹤在折好后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子的一角,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一直眼巴巴等着的众人见状,不禁有些失望。
景王自从那天在营帐出了丑之后,就一直找不到机会接近怀安郡主,此刻好不容易在元宵宴上见了,他眼睛直直盯着那桌子上的纸鹤,盯得眼睛都酸了也不见那纸鹤有什么动静,心中不禁充满了失望,先前还以为怀安郡主是真仙下凡,现在看来,好似跟那些庸脂俗粉也无甚区别。顿了一下,景王盯着沈若轻那张脸,心中又道:倒也不是,至少她这张脸,还是无人可及的。
云别鹤隔空对着花娇娇抖了下眉毛,目光盯着她眨了眨,又故作不屑地看了沈若轻一眼:这怀安郡主,看着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啊!
花娇娇愣了一下,眨眼间就看懂了云别鹤的意思,不由翻了个白眼,随即双手环胸一脸自信:哼,你这个凡夫俗子懂什么?我们若轻折的纸鹤能是寻常纸鹤吗?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云别鹤也看懂了她的意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引得长公主意外地看了他两眼。
大殿之中,丝竹之声萦绕,沈若轻桌面上的纸鹤,已经累积到了三十只。
她没有停手,而是抬头对太后道:“太后娘娘,不知可否找个宫女来帮忙为这些纸鹤点上眼睛?”
太后慈和地看着她,点头道:“自然是可以。”
她话音刚落,坐在大殿右侧的花娇娇忽然起身道:“太后娘娘,让我来为郡主的纸鹤点睛吧!”
太后欣然应允。
众人一直看着怀安郡主折纸鹤,正觉得有些无趣了,看见这一幕,顿时来了精神。
花娇娇拿着笔,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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