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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在傍晚前就离开了,离去前还拍了拍她的头,示意她不要为了刚刚的事愧疚。露西尔只是回了他一个浅笑,算是允诺他了。
餐桌上还放着没吃完的面包,她决定留着当明天的早餐。
天色慢慢暗了起来,寂静强而有力的臂弯拥抱着像是静止的小镇。屋里的窗户紧闭着,免得大片大片的黑暗如同洪水般流进来。
她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墙上的时钟,口舌乾燥的像是滴水未进的沙漠,已经种不出任何冀望了。
似乎只有心脏无惧地活着,哪怕要迎接的是末日也不曾停下天生的好动。
急促的门铃声划破短暂的安静,刺耳的声响不绝於耳,她百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站起身走到门不过短短的几公尺,却漫长的让她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人的厌恶居然那麽深。手犹豫了一下,最後还是握起门把,打开了阻隔外面世界的大门。
杰克就站在离她不到一公尺的地方,双眼凛然地扫视她,好像要穿过她的身子望进黑暗的深处。
那张脸还是那麽讨人厌。她心想。
「艾蒙呢?」他问,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香菸和打火机,俐落地点起菸就这麽吸了起来。
「还没回来。」眼神里的温度骤降,露西尔不带丝毫情感地道。
「我昨晚不是打电话说我傍晚会来吗?」
「他等下就会回来了,你先进来等。」
他锐利地瞪着她,好像她欠他债一样。
「贱货。」吐了一口菸後,他骂道。
露西尔皱眉,不晓得这句是针对艾蒙还是她,但无论是哪个都让她不悦。
她往後退让杰克进屋,然後悻悻然地关上门。杰克毫不客气地环顾屋内,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清晰地勾勒出侧边的棱线。虽然拥有漂亮的外表,心却是颗腐烂的苹果。
「艾蒙去见谁了?」他问。
「不知道。」她没想过他会这麽问,愣了一会儿才回覆。
杰克瞥了他一眼,似乎不相信她所说的。
「哼,大概又是哪个有秃头的老男人,被压在那肥滋滋的身下还能高潮也真是服了他。」
露西尔静默地看向他,眼底空荡的只剩厌恶。
对了,杰克也是个善妒的男人。
他一直把艾蒙当成是自己的所有物。强烈的控制慾加上小心眼,这个人简直是个无可救药的俗物。他的心一直在泥底翻滚,从没见过太阳。
杰克冷哼一声,像是想到有趣的事。那潜伏在漆黑眼眸中的狂妄放大,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吞噬整个世界。
「你知道我为什麽会看上艾蒙吗?」
她摇头,不知道他为何把话题扯到这里。
「虽然他比我整整大了一轮,但不论是长相还是技巧,都有fēng_liú的价值。不管是上他还是被他上都是种乐趣。」他笑着说
露西尔瞪着他,无声地宣泄自己的愤怒。接着她转身走进厨房,准备照艾蒙的要求替杰克泡杯咖啡。虽然极度不想承认,但她和杰克有个共通点,就是他们两人都很喜欢gly这首曲子,这是之前偷听到他和艾蒙两人的谈话得知的。像是赌气似的,她有一段时间不再听那首曲子。
她问过艾蒙杰克会喜欢gly的原因,他只淡淡地回了一句『那个人也有属於他自己的忧郁和不安吧。』
她潜意识里抗拒这个解释,那彷佛间接污辱了莎冈,由於她笔下的忧郁巧妙地融进那句感性的『日安(bonjour)』中,进而蜕变成一个高贵的词汇。
鲜少人能承担起这个词,而那些人之中绝不会包含杰克。
在她泡咖啡的期间,杰克彷佛出於无聊,自顾自地哼起了歌,很熟悉的旋律,是米歇尔萨尔杜的《jevr》,收音机里常播这首法国老歌。
seesyeux
jurertrresdedieu
esses
s
jevr
或许是唱的太有感情了,闭上眼还真的以为他是在对心爱的人告白一样。
时间似乎静止了,咖啡香伴随着旋律在这狭小室内缭绕着,她的呼吸平缓下来,不知为何感到心安。
之後的事宛如幻灯片般播放着,她将咖啡送到杰克面前,他喝了一口,然後门再度打开,艾蒙带着歉意的笑容赶了回来,嘴边沾着些许的义大利面肉汁,两手则提着名牌服饰店的纸袋。
「抱歉,让你久等了。」艾蒙不好意思地对他微笑,生怕他会动怒。
但杰克没有想像中气愤,反而笑着迎接他。
「没关系,等会好好补偿我就行了。」
艾蒙明白他的话中意,亲密地用双手环着杰克的脖子,脸朝他靠近。
他们说了什麽露西尔完全置身事外,她本来就是个局外人。两人在她面前毫无顾忌地亲吻,好像是对恋人,但现实很残酷,他们其实只是皮条客和娼妓,双方都没有交出真心,却缱绻的令人心醉,真是讽刺到了极点。
露西尔没有眨眼,真实地将一切映入眼底。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叔叔和男人亲吻,上次还有个男的直接把生殖器官塞进艾蒙嘴里,肥油堆积起的身子不时因激情而抖动。
虽然她讨厌杰克,但他却是艾蒙所有客人中最温柔的一个。他一直很替艾蒙着想,甚至会亲昵地哄他,给他金钱买不到的关怀。艾蒙比杰克大很多,有时却会像孩子一样撒娇地躺在杰克的臂弯中,甜蜜地互诉情话。从这一点看来,他们似乎超脱了原本的关系,进入更深远的层次。
互拥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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