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把那陶俑藏进箱子里,跳起来,喊着:「还我!」
「告诉我实话,奴。」他深深地望着她红肿不及消退的眼,哽哑道:「告诉我,你想不想要我?我要听实话。」
她冲上去抢福环。「还我!还我!」
肃离高举着手,不让她拿。「你为什麽要拿下?」
「不用你管!」肃奴的身长只及他胸口,他再举手,那福环更是遥不可及。她不放弃,跳着要抢。「还我!还我──」
「你也不想戴,对不对?」
当他来到槽厂,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岸边,寂寞得只能与一只陶俑为伴,他的心全碎了。可再看到那只福环被脱在岸边,被她嫌弃得那麽远,他的心却又彷佛被一束曙光照亮。他知道,她并不如她表面上那般顺从现实,她也想要抗。
然後,他被她抹泪的动作给激上了,於是,他冲过去,夺了那福环──
他不会再让她戴上!
肃奴奋力地跳,却连他的手腕都勾不着。跳乏了,她重心不稳,倒在肃离身上。她仍不安分,抓着他的衣服,垫脚,想攀着他去抢。
肃离趁机箍住她的腰,制住她。昨天,她一直垂着头,不让他看她的眼睛,因为这孩子也知道,自己的眼睛藏不住情绪的,她太单纯,太直白了。如今有了这片刻,他能好好看入她的眼、她的情绪,那残留着的红湿,漫着幽幽的哀伤。
他深吸口气,满腔的酸。
他不住激动,反手嵌住她的颈,让她的小脸抬仰向他,他俯身下去,用热烫的唇去吻她的眼。
肃奴被他这忽然的举动弄得一震,霎时停了挣扎。
「奴,我的奴……」他心疼她的叹息喷抚在她的脸上。「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折磨我,折磨你自己,好不好,嗯?好不好……」
说着,他的唇开始游走,摩挲她的眼、她的鼻,到了她的唇边时,他宠溺地舔了一下,然後含着,又轻又重地吸吮。
肃奴差点儿又要沉迷於他这饱含情慾的吻。她推他的胸,要挣开他。
「不要!」她叫。
肃离霸道地不放手,反而抓她更紧,趁她张口喊叫之际,强行地探入她口中,大胆地去挑她的小舌。肃奴发现再这样下去,她会是他的囊中物,进了他的囊以後,她就绝不会再反抗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因她而毁灭。她恐惧这结果,愤怒这结果,激起了顽强,她竟重重地咬了他。
肃离痛苦地滚了一声呻吟,但口中血腥反倒掀起他野兽般狂暴的意志,他不但吻得她更深,更用双手用力地紧拥她,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彼此黏得太近,肃奴甚至惊觉他胯下有一团坚硬的东西,透过衣料,在灼热地烙着她。
「不要──」她喊破喉咙似的,尖声地哭着。
肃离终於被这哀恸的声音震醒,看到她的眼泪,全身剧痛,手脚麻得不听使唤。
肃奴挣开他,後力太强,踉跄地退了几步,眼见要跌倒了,肃离赶紧伸手去扶,肃奴却趁机要夺那只福环。
肃离抱着她,也没让她夺到福环,但她的倔强终於激怒他。他骂:「你不要我,却这麽想要它吗?」
被他一骂,她的眼泪流得更多。他心疼极了,对这福环的怒气、恨意也就更深,他喝一声,把那福环扔进池子里。
肃奴大慌,竟推开他,反身跳进池子,往福环落下的地方游去。
「肃奴!」他在岸上大叫,想要阻止她这疯狂的举动。
潜了几回,肃奴才找到那只落池的福环,她浮上水面,留在原地,紧紧地握着,低头啜泣。
肃离迷惘了,绝望浸透他,他不怒了,反而觉得好累。
「回来,肃奴。」他无力地喊。
肃奴背对着他,摇头。
「你告诉我。」肃离问:「在你心中,有没有我的位置?」
肃奴不答话。
肃离捧着心,告诉她:「我有,我整颗心,都是你的。你回来,你回来就能拥有,只要你回来!」
「大哥应该要戴上慾戒!」肃奴还是回他这句话。
「对,我是该戴上慾戒!」肃离喊:「可我只戴为你守身的慾戒!」
肃奴的心猛烈跳动,这是多麽大的诱惑,诱惑她上岸,毁灭他!
她深吸口气,把持自己,将那只福环重新戴上。
肃离看到她的手肘在动,发现她竟在戴上福环,他怒不可遏。「脱下!」
肃奴用力地握住套着福环的手腕,克制自己听从肃离的话。
「求求你,脱下!奴。」他近乎哀求。
肃奴咬着唇,闭紧眼,努力将他的低姿态驱逐她的脑海。
「你上来,奴!」片刻,他再喊:「我们一会儿进城,找个金名师,订造一双慾戒,你的和我的,好不好?」
他的声音,有一种痴狂、分不清现实或虚幻的诡异喜悦。
肃奴怕他总有一天会搞疯她,搞疯他自己,而罪魁祸首就是迟迟不给他严厉拒绝的她!
再优柔寡断,会害彼此陷溺在永不可脱身的泥淖中。
「大哥只是想给主母难堪!」她叫:「从头到尾,都不是为了我!」
肃离一愣。「……什麽?」
她再昧着良心,伤害他。「你恨她,你想摆脱她,所以才会当着外人的面反对她,要给她难堪,我都知道!」
肃离狂燥的心,凉下了半截。
「我不知道你是真的爱我,还是想利用我!」她的狠心,伤得她自己都好痛,她的眼泪掉得更凶,还好背对着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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