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说他头疼正休息,要将军把信交给奴才代转。」贴身侍卫出来传话。
展丰高声坚持要亲自面圣呈上,说完便跪於殿前等候。
不久皇后偕太子驾到,见齐展丰跪着,便说及圣上近月来除了她跟太子谁都不见,要展丰将信交给她,她会设法给圣上看,以免延误军情。
展丰无奈呈交皇后,称谢後离去,皇后太子进入殿中。
皇后略停步,将信函递给太子,示意他离去,这才朝床榻走去。她斜坐床沿,纤指轻抚上兆王肩,温婉低唤「圣上,娴儿来见您了。」
兆王迷迷糊糊醒来,虚弱道「刚刚谁在外头吵闹?」
「喔,不知哪跑来只野狗,与侍卫周旋,围哄抓不到,溜了。」说着让丫鬟端来汤药,扶着圣上起身「圣上,来,喝碗安神汤,夜里好眠。」
圣上喝了两匙推开「唉……睡下又如何,空梦一场,徒增唏嘘。」
「圣上龙体为重,是娴儿不好,令圣上受苦。垣儿说南蛮战事顺利,不日便能带那巫医回来,让圣上与和妃重聚……圣上,再喝点吧,明日还得早朝。」兆王欣慰地点点头,慢慢喝完汤药再躺下。
隔早,兆王迟了半时辰上朝,百官窃窃私语,太子则趁空将南蛮战事告捷传与群臣。待圣上安坐龙椅,行君臣礼仪之後,太子再报军情,并呈上昨夜齐展丰所送信件。圣上看完大声赞好,神情顿时舒朗清明许多,思及昨夜皇后说的南蛮巫医,心系和妃还魂,耳边其余大臣上奏,一概置若罔闻,不久便烦躁地挥手,要太子上前,并交待道「除了攻蛮军情,余下政事,以後就由太子你代朕拟旨,再将奏摺呈上。」
此时展丰於城外军营等候消息,得来太子代诏,要他留营待命。
五日过去,展丰仍未得令离营与父亲会合。他正疑惑焦急时,攻蛮前军传信兵紧急来报,展丰拆开密函,惊恐读毕,纸张随双脚飘滑落地。
展丰跪坐急喘,高声命人招来传信兵,才知那兵累昏了,展丰赶去医棚,只见那传信兵面色青中泛黑,非紧劳顿之疲。赶紧摇醒他问「主帅如何,可有其他交代?」
传信兵气若游丝回道「主帅说……援兵……该至未至……宁死不退。」
那兵说完闭眼昏厥,展丰招来军医诊治,转身命人备马入宫。待要离去时,军师三爷马车入营,展丰於是驱前恭迎。
三爷见展丰神色有异,立问「何事慌张至此?」
展丰声微颤道「禀三爷,军情有变……」
三爷怕士兵听见,扰乱军心,低声道「帐里说。」
三爷看完密函,加上展丰转述齐主帅之言。默思後道「那日朝上,密函是由圣上亲自拆开,内容若为求援,圣上怎会赞贺叫好?齐将军,想必是有人事先将信调包。」
展丰亦觉事有犀窍,补充道「那密函最初是交与皇后,难道……」
三爷制止展丰臆测,只道「不好说,为今只有再试……」
隔日早朝尾声,展丰冲入大殿内跪立急呈军情。代主朝政的太子被迫当众拆阅「密函」。
太子看完密函,使力揉捏,气极大喝「来人,将三王爷兆玄平收押禁见。」
群臣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何事,展丰首先发难「禀太子,三爷乃圣上钦点征蛮军师,何罪需至入狱?」
太子厉声道「这信中说他暗地勾结南蛮异族,下毒我军,万千精兵死伤无数,此等叛国行径,军法斩决亦不为过,今念其皇室血脉,暂押大牢,待圣上凭处。」
展丰听完不动声色,反是身後一阵碎语,太子居高环视,怒面冷语「众大臣可是对本太子处置存有异议?」
群臣皆默声低头,唯右丞相出列作揖上表「太子谨尊君臣礼节,心存手足情谊,为圣上分忧,替群臣解惑,实乃兆国之幸。」
群臣见右丞恭维,纷纷添花躬身道「兆国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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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随檍洁脚步回到寝房,房内阿义已不知去向,只剩脖子缠绕铁链的白风,一动不动卧趴在地。檍洁软脚颓坐门前,后脚跟来的奴仆,见里头凌乱不堪,血迹自床铺延伸到门边,也不知如何是好,便问她有何吩咐?
檍洁失神望向白风,嘴角抽动,说了句「明起我回丞相府。」两仆人虽记得老夫人交待要看好少二夫人,但毕竟此刻这将军府她最大,况且她去的是娘家丞相府,其中一人识相殷勤问道「那要备轿吗?」
檍洁眼神空洞冷冷回「不用,你们回房吧。」
檍洁靠贴门框呆望房内一阵,忽想起什么,奋力支起疲软身躯跨步进房,朝床铺走去,拾起床脚边倒开的木盒,发现里头空空,心慌地四处摸索,终于在床底触到那红栀种籽,她将种籽紧紧蜷握抱在胸前,却忘了赠籽之人交待果实坚硬,刺痛引她摊开掌心,种籽已染满鲜血。
隔日天未亮,檍洁抱着断气多时的白风,快步离开将军府,直朝城门走去,无视等开城的人们投以异样眼光。高门隆声开启后,她毫无眷恋地离去,往避风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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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相府,檍洁整整半个多月没开口说一句话。脸颊脖子红痕消了,嘴角结痂掉了,可白风活不过来了。而她与展丰的回忆也就此死去一段。
魏丞相急,又不问不出内情,只能请过一个又一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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