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同伴正为杯中啤酒够不够数而争执,猛然听到这不寻常的叫声,双双放下酒杯,起身过来一看究竟。
他们眼中所见,醉酒青年双手紧紧捂着脸,正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浑身冒着浓烈白烟,更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酸臭味。
丁洋呆立在原地,甚至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究竟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用已经变得无比怪异的手,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
里面。
那张脸。
如果还能称之为脸。
像是被人扒了皮,只露出恶心的肉色,凹凸不平的表面,甚至都有些难以分清楚五官的位置。
这还是自己吗?
这还是人吗?
他终于明白了。
老板娘为何对自己这么感兴趣。恐怕,早在吃面时,自己的脸已经开始变化。
也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醉汉会无缘无故走过来,说一些当时觉得是醉话的关于面具的事情。
但是这些明白,只让他越来越不明白。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这是面具吗?他用手指小心地触碰。
这感觉,完全就是自己的脸。也完全就是自己的手指头。不是面具,不是手套。
一个啤酒瓶突然砸到丁洋头上,没有碎,只碰的一声,把他从混乱思绪里砸出来。
接着又来。
砰砰砰。
头上,身上,腿上。
后来的两个青年,怕是要为倒下的兄弟讨个说法,空啤酒瓶就是他们的先遣部队,一个又一个,炮弹一般连续发射。
丁洋闪转腾挪间,那双肩上的管状物,忽地扭动起来,化为两条巨型胳膊,在他身前横挡竖护,任玻璃飞弹源源不断,也根本伤不了自己分毫。
两青年叫骂着,一个拾起一块砖头,另一个拎起一把凳子。掀翻桌子。
冲。一起冲。
干。马上干。
别过来啊。
丁洋暗叫不妙。
方才挡酒瓶子时,那管状物都似自作主张。俩东西连着自己的身体,一切动作即使不受控制,似乎也能有所感应。
现在,眼见着对面冲来两人。
听着他们的怒吼声。
不是紧张。
不是害怕。
却是。
一种莫名的冲动和兴奋。
像什么呢?
这感觉好像刚刚有过。
对了,就像刚才看到板面上桌时的心情一般。
为什么会是这种感觉?
不妙吧?
却已晚了。
两条管状物斜着冲到上空,再斜着俯冲而下。杯盖全开,生生套在了两个青年的脑袋上。
青年们头部被罩,酒劲早醒大半,他们此生哪遇过这般诡异遭遇,只恐惧地在里面嚎叫着,双手更在杯体上胡乱抓摸,试图找到一个能扒住的部位。奈何那杯状花朵,浑身都是黏糊糊的液体,粘稠又光滑,完全没有着力点。
咕噜咕噜。
管状物发出闷响。
杯体花朵似突然有了一股吸力,青年们的身体,瞬间被吸进去一大截。
那杯体原本没多大,但却弹性十足,随着吸力的变化,自身也沿着人体的边缘不停扩张。
转眼间。
两个人。
已只剩半身还露在外面。
青年们的叫声。
越来越凄惨。
却又不大。
因为身在杯中,也只有闷闷的声响能传出来,那种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又绝对是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才会出现的叫喊,飘荡在夜空里,听得人心惊胆战,寒意万分。
丁洋手足无措,他不知道管状物怎么就动了,当然也不会知道,怎么才能制止。
此时,管状物却自己又动了。
但见它们甩动腰肢,突然连人带花全部举到半空,随之吸力再现,花朵完成最后一次扩张,便将两个猎物全部包裹在自己体内。
人声,霎时停止。
只剩下花朵在那不停蠕动。
那场面,让丁洋想起电视里。大蟒蛇吞掉食物后。
细嚼慢咽的情形。
忽的。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袭来。
丁洋只觉得自己从里到外,从神到体,突然就如同飞到了云端。
五官,六感,变得极致敏锐。
四肢,筋骨,变得充满力量。
一切,脱胎换骨般美妙!
他颤抖着躯体,充满抗拒但又不得不享受着这不知从何而来,不知为何而生的感觉。
咕噜声再起。
管状物从中间部位开始慢慢收缩,再快速扩张,由此内生出一股气流,直顶到花朵处。
杯状体上面的盖子被冲开。两青年随即被pēn_shè出来,重重摔倒不远处的马路中央。
昏暗灯光下,俩人纹丝不动。
而且。
样子怪怪的。
丁洋看不清楚。
于是慢慢往前走。
渐渐靠近他们。
那是什么?
根本不像人啊!
但不是人又会是什么!
终于靠得够近了。
终于凭着微弱灯光也能看清楚了。
昏暗灯光下,冰冷马路上,那看到的东西,让丁洋顿时双腿发软,胃液翻腾。
他控制不住,将刚刚吃下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那是人。
却又不再是完整的人。
肉全没了。只剩下两堆带着血色的骨架。
吸进去时还是两个衣衫整齐全须全尾的大活人,吐出来后却只留下了这些。
丁洋再想起动物世界里大蟒蛇活吞猎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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