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郕王对你——”宋楚兮迟疑了一下。
“没你想的那回事!”殷湛道,重又把她压入怀里,“他没有偏袒谁,在这皇室之中,从不随波逐流,能做到这样,他这一生已经相当不易了。在他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会保殷绍,或者对我网开一面,这都和立场权利之争没有关系,他只是在尽力做他身为一个长者应该做的事。”
这个郕王,平时在皇族当中都是默默无闻的,宋楚兮对他的关注不多,就更谈不上了解了。
但是殷湛说的话,她却深信不疑。
“既然你信他,那我也就没什么话说了。”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宋楚兮道,重新理顺了一下思路,不由的庄重了神色,“那个姓赵的,是要追着咱们一路回大郓城吗?”
在能确定是完全脱困了之前,就算答应了郕王,他们也不可能就这么放了殷绍回去的。
殷湛垂眸看他一眼,倒是甩手装柜一样,悠然的往身后的车厢上一靠,叹气道:“这一路随你私奔出来,我反正是孤注一掷了,从今以后,我和闺女的衣食住行,生死安危就要你群全负责了。要怎么走,或者走到哪里放人,你决定吧!”
宋楚兮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
她仰头看去,抬起手臂绕到他颈后将他的脸孔压低,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道:“什么私奔?我们可是正式大婚拜过堂的,有名分在的。”
殷湛闻言,就也轻笑了一声,顺势偷了个香,啄了下她的唇,只要说话,外面车门却突然被人拉开。
“主子!”进来的自然是宛瑶。
宛瑶也没想到会撞到这个场面,顿时脸色通红,赶忙垂下头去。
车里的两个人也略尴尬。
宋楚兮连忙放开殷湛,飞快的整理了一下衣物,坐起来道:“什么事?”
“哦!”宛瑶强作镇定的收摄心神,道:“刚才卫恒收到留在天京的侍卫密报,说皇城内乱的时候,有两处宫殿着火,其中有一处应该是之前设宴的朝阳殿的后殿!”
“嗯?”殷湛刚拿起茶杯的手顿住,沉吟道:“是殷述出事了?”
“应该是吧!”宛瑶道:“现在皇城里面还人心惶惶,消息传出来的不太准确,但当时康王就被安置在朝阳殿的后殿,而且那么巧,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起火了,卫恒也是怀疑。”
的确是没这么巧合的事,何况谁都知道,殷绍根本就没安好心。
“知道了!”宋楚兮抿唇思索了片刻,点头。
宛瑶还在为方才撞破了人家两口子亲热而尴尬,自觉的带上车门又退了出去,脸上还烧热的厉害。
卫恒策马护卫在侧,同时紧密注意着周围,唯恐有禁卫军潜过来要强行掳人,见她进去了那么一小会儿就又退了出来,不禁奇怪,“怎么了?”
“啊?”宛瑶尴尬不已,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赶紧重新垂下头去,“没什么事!”
“康王的事,主子们怎么说?”卫恒道,倒是没多想,见她魂不守舍的,还以为是被今夜九死一生的场面吓住了。
“啊!”宛瑶又是一愣,这才想起来,她出来之前忘了问了,这会儿想再开门进去问又不好意思,干脆就胡乱的摆摆手,“主子们没说什么,大概——是暂时不准备针对此事有所动作吧,有事的话,他们会吩咐的。”
“嗯!”卫恒点点头,打马准备去前面查看状况,目光不经意的一瞥,见宛瑶身上就只穿着平时的衣裳,顺手就扯下自己的大氅扔给她。
他也没说什么,继而狂抽两个马鞭忙前追去。
宛瑶抱着他扔过来的大氅,愣了一会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抬头,也就远远地看到一个背影。
这一路,他们这一行人,其实也不算太狼狈,但到底也是逃亡,匆忙之下,肯定也不会怎么好看也就是了。
马车里,卫恒直接命人给殷绍喂了mí_yào。
赵统领带人一路紧跟,但是因为殷绍被留作了人质,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殷湛和宋楚兮他们这一整支队伍,除了每天抽出两个时辰停下来轮翻休息,连干粮都是边走边吃的。
他们都还好,因为是要出京,早做了准备,带了足够的粮食和饮水,赵统领那些人就有点惨了,本来就仓促离京,不太适应,前面这一队人马又拼命的赶路,他只能临时叫人从附近的城镇村舍里去买干粮,三天下来,人困马乏,出京时候的一万人,只剩下七千多还在继续跟随。
第三天,途径一处比较大的城镇。
殷湛他们穿城而过,出城之后就下令就地扎营,休息整一日再走,而同时严华亲自带队,回头在另一端的城外劫住了赵统领。
他直接带两百人,赶走了原本城门的守卫,自己带人驻守城上,监视。
宣王夫妇叛出北狄的消息,经过这三天的发酵已经传开了——
虽然京城方面在想办法竭力的封锁消息,不想让这件事的风声闹开,但是殷湛和宋楚兮却不怕的,提前就叫人放了放,添油加醋的把事情往死里渲染。
这个时候,虽然没人公开打着南塘宋氏的旗帜出行,但是从京城动乱当天的情况来揣测判断,这镇上的人也大致的都有揣测。
童五带人进京采购后面路上要用的干粮和换洗衣物,同时从这城里某处隐秘的宅子里接出了一辆马
的宅子里接出了一辆马车,把殷黎也带了过去。
“京城方面,这两天还有什么新的消息吗?”好不容易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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