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半夜里逐渐变成了大雨,伴随着时不时照亮夜空的闪电和响彻天际的雷声,为这尚是春寒料峭的三月蒙上了一层诡异。(请牢记我们的 网址)
一名身量单薄的女子站在五里镇的南方,身着白衣,任大雨砸到自己的身上,她呆呆地望着前方洛都的方向,面上是难以言喻的死寂和枯败。
倾城痴痴地望着洛都,其实在大雨的遮挡下,她并不能看到昔日繁华的宫殿,但她不动,不离开,甚至不哭泣,就那样站着、望着,以地老天荒的姿态。
父皇、母后,为什么不等等倾城呢?为什么,留下我自己在这个世间?
这漫天的大雨、三月的雷电,是不是也在为我大允皇室悲恸?
“哈哈哈……”她突然大笑起来,身体缓缓跪倒在泥水里,“从今天开始,大允皇室只余我倾城一人,族灭啊,陆知凡,你究竟有多冷血,才能将我苏氏族灭?”
飘逸的墨发早已湿透,贴在她枯寂苍白的面上,那张原本倾世美好的脸,竟有一丝凄厉的死气,仿佛要和这怮哭的世界一同沉入地狱……
她就这样,面向洛都的方向,跪在漫天的大雨中,和这片哭泣的天地一同为大允的帝后送行。
夜半到天明。
一名黑衣男子撑着把黑色的油纸伞,安静的站在倾城身后不远处、安静的看着那位天之娇女的悲痛、安静的任凭她跪在寒冷透骨的雨水中,不发一言。
没有劝阻,没有安慰,他只是安静地站着,看着。只是眼睛里,无可抑制地流露出一丝痛苦,甚至一点遗憾,只是,没有后悔。
因为他正在心中一遍一遍对自己说,我不后悔,不会后悔,绝对不后悔……
不过,究竟有没有后悔,又有谁知道呢?
天将亮的时候,倾城终于因为过度的疲惫和悲痛,而再次昏倒在地上。从远处望去,充斥着灰色的世界里,一抹沾染了泥泞的暗白点缀其中,悲哀如同献给上天的祭品,伴随着天地奏出的漫漫哀歌。
无风仍掉伞,任凭自己暴露在风雨中,抬起因长时间没有移动而麻木的腿,缓缓向倾城走去。
伸手抱起这个无力的女子,她惨白的面色、紧抿的唇在闪电的强光下无可遁形,映入无风眼中。
无风感到怀中躯体的冰冷,努力将她抱的更紧了些,看着这个虽然狼狈却依然美若神袛的女子,终于忍不住低头在她的眉心印下一个吻,或许是太冷,他的唇竟然有一丝颤抖。
呵呵,黑衣男子勾唇浅笑,这个吻,果然和他想象中一样美好。
男子抱着女子,最后看了眼前方随着天亮逐渐清晰的洛都,面色有一瞬间的冷硬,决然转身离开,在雨水的冲刷下。原地除了一把满是泥水的黑伞,再无半点痕迹。
大雨依旧下着,无风将女子的脸埋在自己怀里,有液体从无风的脸上流下,打在女子的面上。
无风趁她昏迷,在女子的耳边喃喃低语:“其实我知道,你不叫流苏,你叫苏然。”
“其实我知道,你是大允倾城公主,是苏原与何念婷的女儿。”
“可是那有怎么样呢?”无风低低笑出声来,带着隐藏不住的阴暗和偏执,“你是那么美丽、那么善良,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呢?甚至大允的帝后,也不过是死人罢了,不会成为我的障碍。”
“你知道吗?在你决定救我时,你就逃不掉了。”
“不过,你将来会不会恨我呢?真相,或许更加残忍呢!”他皱紧眉头,不一会儿又低声笑道,“那就先让你爱上我好了。”
“谁让你有一张足以让我疯狂的脸呢?”
无风低沉的嗓音,很快消散在凄冷的天地间,就像从来没有响起过。倾城依旧在昏迷,将意识放逐在了无限虚无。也不知道,她若听到了无风的话,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苏然一直认为,围观另一个人的悲伤是不道德的行为,虽然她这种人,本不应该有太多的道德,但他们心底也有一根线,不会轻易跨越。
所以在昨晚,倾城悲痛的离开客栈时,苏然令自己陷入了沉睡。
再醒来已是第二天的傍晚,躺在了客栈的床上。她撑着身子想起身,却在到半空时重重的摔回床上,想抬起手,手无力地垂下,张开嘴,喉咙疼的发不出声音。
苏然无力的苦笑,眼神逐渐放空,满是对现实的无奈和对未来的迷茫……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敲门声响起,不等苏然回话,无风径直推门进入,他看到睁着眼睛的苏然,有些欣喜,道:“你醒了。”
无风端着一碗乌黑的药停在苏然的床头,看看无力的苏然,又看看手里的药,他只好先将药放到桌子上,然后扶起苏然。
无风将苏然扶起的动作很是轻柔,仿佛怕把女子弄痛似的。但喂药就不是那么温柔了,苏然不张口、不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药,无风便拿着勺子,一直停留在苏然的口边。
直道药水凉透,无风终于叹了口气,将勺子放到碗里,端着药碗离去。
苏然轻轻的呼了口气,无风的压迫感太强,到最后,她甚至差点妥协在那炽烈的目光下。
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为何不吃药。嫌苦?哼,她还没那么有闲情逸致。为什么呢?她问自己,却得不出答案。
很快,无风回来了,这次他没有敲门便径直走了进来,手里同样端着一碗药,冒着丝丝热气。看到苏然眼中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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