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长夜。
无月,漆黑一片。
放眼瞭望,在那路的尽头,斑驳树影的背后,似乎跳动着一缕缕明亮的火焰。
火焰的正中间,一个高达三丈,方圆五丈的营帐耸立,营帐外每隔一段时间,便走过一队巡逻士兵,守在辕门处的执戟卫士像打了鸡血似的,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时刻警戒着周围的一切。
忽然,执戟卫士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长戟指向幽暗的前方,厉声喝道:“什么人?竟敢擅闯大营。”
哒哒的马蹄声逐渐逼近,来者是一个身材魁梧,穿一身粗布麻衣的汉子,他翻身下马,从怀中摸出一块军牌,丢给守卫:“我乃段将军麾下张岚,有急事求见李郎中,烦且通报。”
军牌正是飞熊军令牌。
在验证过令牌之后,执戟卫士将令牌还给那人,抱拳一礼:“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这就通报。”
营帐正中,炭火烧得很旺。
上首一人,头戴儒士冠,面庞清瘦,一双小眼睛仔细盯着手中的两封绢信,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左手不自觉摸着两撇小胡子,嘶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两封信是白天截获弘农杨家的两封信,其中一封是给杨彪的,内容很简单,只是说家里一切安好,且勿挂念,兄长保重;而第二封信同样是给杨彪的,只不过这信中的内容便有些匪夷所思了,竟然在叮嘱杨彪一定要和董卓处理好关系,还说什么悔之晚矣之类的话。
两封信间隔不足两天,但是内容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儒斗胆猜测,杨琨或许真的是阳奉阴违,暗中和刘辩搞.在了一起,甚至连段煨的失败都是他一手促成的,这一点从第一封信中便可以看出端倪,理由很简单,你见过家里的人给家外的人,没事儿报平安的吗?很明显就是反话么!这是心虚的表现。
可如果这一点推论成立的话,加之段煨也的的确确失败了,又为何突然来一封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信呢?这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倘若杨家觉得刘辩不能辅,当初又何必阳奉阴违呢?没有道理啊!
难不成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正在李儒发愁的时候,执戟卫士闯入营帐,抱拳一礼:“大人!营门外有自称段将军麾下的士兵求见。”
李儒哦的一声,来了兴趣,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可验过身份了?”
“验过了,应该不会错。”
“带上来!”
“诺!”
少顷,执戟卫士将张岚带入帐内。
张岚抱拳一礼:“末将张岚,段将军麾下伍长,奉将军之命特此前来求见郎中大人。”
李儒端正身子,瞥了眼手中的信件,询问道:“段煨还活着?”
张岚嗯的点了点头:“段将军本被抓下狱,后被末将等人设法救出,现在弘农等候大人前来,共诛逆贼。”
被抓下狱?
还能活着!?当我傻么!
凭杨琨的老谋深算,能让你这样的小兵救出人来?
是欲擒故纵呢,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着我这条大鱼上钩呢?
啪!
李儒拍案而起,指着帐下张岚,喝道:“大胆张岚,竟敢联合段煨设计诱骗本大人,左右,还不给我拿下,推出辕门斩首!”
帐内两侧的刀斧手立时上前,将张岚押赴,张岚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哭带喊:“大人饶命啊!大人!小的跟随相国大人多人,忠心耿耿......”
李儒一摆手,示意刀斧手退下,转入帐中,亲自将张岚扶起,安慰道:“张岚是吧!听口音可是宣威人氏?”
张岚连忙像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李儒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岚,从个中神情和反应来看,这家伙老实的很,不像是在撒谎,不过还是要试探一番的:“跟了相国大人几年了?”
张岚怯生生道:“回大人的话,三年多了。”
李儒佯作震惊:“三年!?三年怎么还是个伍长?”
张岚一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似乎是李儒跳跃性的思维,让这个憨厚的老兵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所以他也只能尴尬地点了点头。
这个升迁速度确实是有些慢了!
李儒绕着张岚前前后后转了三圈,不停地啧啧叹息:“段煨可真是瞎了眼了,这么好的兵竟然才是个伍长!”
张岚益发的尴尬,吞吞吐吐了半天,竟然一个字儿没有蹦出来,只是一个劲儿傻乎乎地嘿嘿淡笑。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憨厚老实的表情,博得了李儒的信任。
李儒转回上首,郑重道:“张岚啊!我跟李傕、郭汜很熟,他们手底下的兵,才是飞熊军中真正的精锐,你作战经验丰富,弓马娴熟,我可以推荐你到他们手下任职,官职么......至少也是个队率,如何?”
张岚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纳头便是一拜:“小的多谢郎中大人!”
“欸!免礼。”李儒小眼珠子咕噜一转,撇了撇两撮胡子,轻声道:“我这里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大人尽管问,小的一定实话实说。”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李儒暗自得意,问道:“杨琨可是投靠了刘辩?”
“是的!”
“段煨真的是被你们救出来的?”
“是的!”
啪!
李儒怒气爆发,不禁拍案而起:“好你个段煨,竟敢设计谋害本大人!”
“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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