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又把空病历夹递给他。
回护士站途中,经过科室人员公告栏。这个公告栏我每天要经过不下于10次,但好像从来没多看过一眼。今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鬼使神差地多瞟了两眼。
公告栏又分两栏,一栏是医生,一栏是护士。
医生公告栏上,第一排是胡主任和朱主任的照片,第二排是职称为“副主任医师”的几位医生的照片,直到第三排,才是剩下他们几位“主治医师”和“住院医师”的照片,秦怀礼的照片就在第三排第一个。
大家都是统一的浅蓝色背景,穿着医院统一的工作服。医生的白大褂领口大些,能露出里面的衣服,他在工作服里面穿了件白色衬衫,还打了深蓝色的领带,戴着副无框眼镜,头发比现在要短一些,看上去利落许多。不同于其他医生板着脸一丝不苟的表情,他勾唇浅笑着,一副温良无害的模样。
想当初我就是被他这副十分欺骗人的模样给迷得神魂颠倒跟中了邪似的一心只想和他睡觉。
现在想来也不知道用这张脸骗过多少单纯小姑娘。
照片下是他的名字职称等等,我一行行文字看下去,十分认真,每个字都记得清楚。
秦怀礼,主治医师,硕士研究生,中/共/党/员,2010年毕业于江州市医科大学,曾发表多篇医学论文……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他会在江州出现了。
搞半天我和他还是校友,虽然专业不同,但他也算是我学长,比我早七年毕业的学长。
带着实习同学一起给新病人铺好床,而后医生开了抽血的医嘱,我又去给患者抽了血。再回到护士站,终于坐在电脑前录入护理记录,把刚评估的新病人各项生命体征*录入电脑写了入院记录,然后我便开始看医嘱。
临床不比在学校,在学校里学习看医嘱写记录都是手写,现在电脑普及,电子文件比纸质手写文件要省事不少,而要看懂医生在电脑上开的医嘱,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明白,时常还能听见她们抱怨哪位医生医嘱又开错了,打电话让他们改。
每一项医嘱后面都有“录入医生”的名字,我也没觉得我有刻意留意什么,但“秦怀礼”这三个字,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电脑上出现。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看到这三个字,就算明知道这只是系统程序,却还是忍不住要多瞄两眼,连带着这三个字前头的医嘱也要多看两眼。
中午和同事在食堂吃完饭,大家在一楼等电梯,每个人都捧着各自的手机,我也是,刷朋友圈,看到徐程转发我们医院普外科的介绍,点进链接看了眼。里面吹捧式地先介绍了医院先进的医疗技术,而后介绍良好的病区环境,再是介绍普外科专家医生,但只介绍到副主任医师。
我顺手将链接转到朋友圈,关了微信,不禁又想起某人来,随口问道:“今天值班医生是谁呀?”
玩手机的人中有人答:“庄志龙啊。”
“哦。”我盯着脚沉默了两秒,想起今早还在医生办公室见了他,转眼就忘了。
我点开微博,状似不经意又问:“秦医生今天不上班啊?”
“他今天门诊。”
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低沉的声音:“找我有事?”
我猛地扭头,对上一双笑盈盈的黑眸,脸腾地一红,迅速低头继续看我的脚丫子。
一起吃饭的同事也听见声音,笑着同他打招呼,而后闲聊起来。
苏曼:“秦医生吃过饭了?”
秦怀礼:“刚吃过。”
吴水彤:“你也在食堂吃的吗?没看见你呀,不然就宰你一顿了。”
“被你一说下次我都不敢去食堂吃饭了。”
苏曼立刻撇嘴:“瞧把你给抠的。”
“我这不叫抠,叫勤俭持家。”秦怀礼不赞同。
吴水彤直摇头:“秦怀礼你变了,你以前可没这么抠。”
……
他们一起工作了一年多,互相之间很熟悉,聊起天也是轻松愉快。我站在一边如同处在第三世界,眼不知该何处瞟,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四周的声音被缩小再缩小,只剩下心跳快而有力地跳着,最后耳朵竟开始出现“嗡嗡”的声响,整个人紧张得好似要喘不过气来。
电梯终于来了,她们进了电梯,我站在原地脚就像被粘在地板上,半天挪动不了一步,秦怀礼站在电梯外似乎是在等我先上。苏曼最先憋不住:“沈东林你干啥啊?进来呀!”
我仍旧盯着自己的脚,手机也不玩了,手指绞着t恤下摆,飞快扔下一句:“我想起来忘了买样东西,你们先上去。”急急忙忙溜了。
真是怂包姿态毕露。
下午照常做完治疗后坐在电脑前看医嘱和护理记录,发现今早刚来的新病人已经安排了明天的手术。
跟在苏曼身后给病人做术前宣教——
当天晚上12点以后直到手术室来接病人之前都不能吃饭不能喝水,晚上可以洗个澡,然后换上病员服,明天手术室来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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