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信息量太大了,余盈樽闭上眼理了理思路,脑海里浮现出沈烟烟今天的穿着,跟自己买的同款水蓝色连衣裙。
手里握得汤勺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咣”。
“对不起。”余盈樽闭着眼,对着脑海里想到的沈烟烟说。
肩上一沉,余盈樽伸手握住停在自己在肩头的江月的手,她的手脚冰冷,触及到江月手的时候才感觉到些许温度。
“樽樽,起来,我们去警察局了。”江月反握住余盈樽的手,帮她捂热,在家里待着也睡不着,不如去警察局等消息。
2009年不同于2017年,滴滴打车随处可见。二人在路边等了很久,才拦到一辆出租车,说了去警察局以后,出租车司机还打了个寒颤,偷偷通过后视镜看一并坐在后排的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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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里忙成一团,余盈樽靠着江月的肩膀,一起坐在警局的长椅上等候。期间陈逆匆匆走过了几趟,看见余盈樽跟江月二人,也来不及打招呼又匆匆离开。
犯人王宏图是凌晨在黑网吧门口抢劫,被害人反抗,他拿刀捅了被害人数刀,被翻墙出来上网的高中生撞个正着,当即打了110报案。
陈逆赶到现场的时候,救护车已经把被害人抬走,地上大片血迹,王宏图手里握住刀,身上的t恤被血染红,口里正含糊不清的说着些什么。几个片警早到,感觉犯人好像精神不正常,不敢上前,只是将他团团围住。
陈逆做了一个手势,大家蜂拥而上,压住王宏图,陈逆伸手给他戴上手铐。王宏图压根就没反抗,只是呆呆的盯着地面上的血。
陈逆做了半宿的笔录,天光乍破的时候,有警察接到医院的电话,赶入审讯室,伏在陈逆耳边语气悲凉,“被害人失血过多,不治身亡。”
桌上还摆着受害人的信息,20岁,大学生。
跟王宏图无冤无仇,死于非命。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为什么杀人?”陈逆冲王宏图吼,好声好气的问了一晚上,陈逆终于在被害人死讯传来的一刻,忍耐到了极限。
王宏图被陈逆这声怒吼吓到,喃喃自语,手指抠着手铐,“我姐姐说我是怂比,让我去这么做的。”
陈逆把笔录狠狠一摔,“你接着说,你姐姐怎么教你的。”
“我姐姐带我去大学楼下,给我指那个女孩子…..让我弓虽女干她,可我没做到,我姐姐就打我,踹我,骂我怂比,说我不敢杀人。我抱着头说我不是怂比,我姐姐就给了我一把刀,说有本事我证明给她看。”王宏图说的断断续续,另一个一起笔录的人员把录音笔举到了王宏图嘴边。
“我不是怂比,我做到了,姐姐,你看我做到了。”王宏图脑海里还是妈妈没离家出走的时候,姐姐从小带大自己,跟自己一起做游戏的场景,自己跟同龄的小伙伴玩游戏赢了一颗糖,姐姐夸奖自己,说自己很棒。
陈逆放下了手里的笔,出去交代同事把王艳跟王宏图父亲一起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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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就这么抱着余盈樽等在审讯室外,家里精心制作的汤面坨成一团,天光蒙蒙亮的时候。
有一家人冲入警察局,中年女人满连泪痕,被门槛绊倒在地,哭喊着,“还我儿子命来。”旁边的中年男人扶起妻子,眼角的泪也止不住的滴下来。
余盈樽跟江月对望了一眼,江月把余盈樽的手举到嘴边,轻轻地往手上吹气,搓热。明明是盛夏时节,不知道是警局的空调开得猛烈,还是因为心冷的原因,警局里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警察找到王艳的时候,王艳正在王宏图杀人的那家黑网吧里,戴着耳机看电视剧。看到警察的时候王艳甚至没有一丝惊吓,从裤兜里摸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我成年了,随便检查。”
片警眉头一皱,“现在怀疑你教唆未成年人犯罪,麻烦你跟我们回去。”
“我教唆谁了?就算我教唆了,王宏图他也成年了。”
“麻烦你配合一下。”来抓人的片警熬了一宿,没什么耐心,直接亮了手铐。
警车在雾气蒙蒙的清晨里呼啸而过。
一小时前,王宏图的父亲在警察的注视下,翻遍了整个家,终于找到了一张王宏图的出生证明。
“是身份证信息录入的时候录错了啊,早录了一年,这是出生证明,跟当时录错可以改信息的证明。我当时懒,又觉得大一年能早领一年退休金,就没给他改。我儿子他真的是未成年,有什么事情都是他姐姐的错啊。”王父老泪纵横,他一生都浑浑噩噩,唯一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保留了王宏图的出生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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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艳被押入警局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相拥坐在长椅上的余盈樽跟江月。她疯了一样,冲着余盈樽喊,“我爱了江月很多年,你比不过我的。”
余盈樽缓缓从江月怀里抬起头,回望歇斯底里的王艳,站起来,走到王艳面前甩了一巴掌,“这个世界上连鬼都没资格说,比我爱江月的时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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