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另一件。”
琉璃听了这个,忙问:“你担心什么。”
范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知道的。我心里唯一放不下的,是你。”他说着低头,在琉璃的唇上吻落。
这会儿,琉璃还不懂范垣的意思。
等琉璃退出了麟德殿,沿着廊下往前去,走了片刻,迎面有两个身着素服的女孩子走来,却正是郑氏姐妹。
琉璃打量着两个女孩子,却见稍大的那些容貌秀美,薄施脂粉,显得清丽端庄,很有几分郑氏年轻时候的风姿。
稍小的那个虽也生得出色,却像是个性情外露的,远远地看着她,便瞪着两只眼睛,透出了不逊之色。
琉璃并不理会两人,只是随着彼此越来越近,年纪稍小的郑佳颖忍不住开口说道:“范少奶奶,你是进来瞧范大人的吗?”
琉璃道:“是。”
郑佳颖道:“难为你还来瞧他,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坏人,也值得你这样费心。”
郑佳慧轻轻唤道:“颖儿。”
琉璃淡淡道:“我夫君并没有杀人。”
郑佳颖禁不住叫道:“你说什么?若不是他害死了娘娘,还有谁?”
琉璃不答,迈步要走的瞬间,郑佳颖望着她,咬牙道:“有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们是夫妻你自然护着他!只是我们太姑母毕竟是死了……一定得有人给她偿命!”
郑佳慧皱眉喝道:“颖儿!不要乱说,就事论事,这跟首辅夫人并没有什么关系,你一味的迁怒质问她有什么用?”
郑佳慧喝止了郑佳颖,才向着琉璃行了个礼道:“我代替妹妹向您赔不是了,请别计较她口没遮拦,她也只是因为太姑母的死,太过悲痛。”
琉璃不言语,迈步往前。
才过郑家姊妹身旁,却又停住。
转头望着眼前的两个女孩子,琉璃说道:“我答应你们,假如郑氏夫人是给四爷害死的,我这条命,也一并赔给你们,如何?”
两个女孩子听了,各自震惊。
郑佳颖还要再叫嚷,却给郑佳慧一把拉住:“您说笑了。”
琉璃淡淡道:“并未说笑。我同四爷是夫妻,自然是共进退。”说完之后不理两人,径直去了。
***
就在琉璃去后,郑家姊妹也相继离开了。
此刻夜幕降临,天边一轮残月,冷冷悄悄,仿佛是给凛冽的寒风给吹的瘦而憔悴。
麟德殿内,范垣缓缓在桌后落座。
他并没有表面上看来的这样平静。
他心中正在盘算一个“决定”,但就算心机如他,也拿不准这个决定一旦执行后,后果如何。
可是,好像已经瞒不住了。
他苦苦隐藏的那个秘密,似乎终于到了该揭开的时候。
唯一不幸中的侥幸是,他不是亲口对琉璃“说明”。
“咕咕咕。”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夜枭的啼声。
范垣的心忽然无风而动。
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凄惶的令人悚惧的突变之夜,他一辈子从没有过那么恐惧的时候。
他只得收敛心神,让自己去想琉璃此刻是否回了范府,明澈是在哭,还是在玩耍。
心境才慢慢地平复下来,而就在这时候,脚步声从外传来。
有人道:“范大人,皇上有请。”
范垣等的就是这一句。
又像是他等了不止是这两天,而是自从琉璃身故后,他就一直在等这一声。
——等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长大。
等他能承受这一切为止。
范垣起身,抖了抖衣袖,转步从桌子后走了出来。
随着太监来到了景泰殿,小皇帝坐在几案后面,眼见要过年了,朱儆也十二岁了,已经初具了小少年的风范,早不像是当年那个惯会靠在陈琉璃怀中撒娇,平日里坐都坐不稳当,随时都会满地打滚的娇纵孩童。
朱儆的长相上,有几分像是琉璃的秀丽,但通身的英锐气质,却俨然是先帝一脉相承,楞眼看过去,几乎就以为是少年时候的先帝坐在龙椅之上。
范垣上前行礼。
朱儆在后望着他,忽然想起了始终不肯对自己行礼的琉璃。
这念头恍惚而过就给按下。朱儆道:“少傅。”
范垣道:“臣在。”
朱儆说道:“朕这次夜间询问少傅,不仅是为了郑氏夫人之事。”
“是。”
“你自然也知道,郑氏的死,跟当初先皇太后……死因几乎一样。少傅,对此你可有什么话说?”
“皇上想问的是什么?”
自始至终,范垣都只是淡然自若。
也许是他这种淡然的态度激怒了朱儆,小小少年心中强行按捺的怒火烧灼起来。
手握成拳,在桌上轻轻地击落。
朱儆道:“不要以为朕不知道,当年母后死的时候,表面说是急病,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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