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了一会儿,芳树道:“这孩子生得实在是很好,听说名字还是内阁徐阁老亲自给起的,实在是画龙点睛,将来也一定大有出息。”
大家纷纷夸赞,又说笑起来。
李诗遥因知道芳树跟张氏跟别人不同,又听芳树如此捧场,便对两人也格外殷勤些。
范芳树道:“表嫂不必见外,都是自己人,不用招呼,我们自己随意就是了。”
李诗遥笑道:“今儿得亏亲戚们赏脸,都是自家人,千万不要拘束,多喝两杯才好。”
李夫人在旁笑道:“小侯爷跟我们姑爷前后脚成的亲,可有喜讯了?”
芳树一怔,继而含羞摇头。
李夫人打量着她的光景,试着问道:“怕是有了还瞒着没说呢?”
温姨妈在旁听见了,便也笑说道:“他们年轻夫妻,正是恩恩爱爱的时候,说有也是极快的。”
芳树红了脸,笑说道:“怎么您老人家也来打趣我们。”
温姨妈笑道:“我也替你着急呢,快些也生个大胖小子,让我抱一抱才好。”
众女眷轰然取笑,张氏在旁,听到这里却如坐针毡,脸色也有些不大好了。
***
中女眷在里头喜乐之时,温家外间厅堂里,养谦正跟郑宰思苏清晓等喝酒。
苏小侯爷便问道:“今儿也是范家女孩子的百岁,我以为你们是合在一块儿办,怎么偏竟分开了?”
养谦本心也是想去的,不看在范垣面上,也是为着琉璃跟他的小外甥女儿。
只不过既然听了李氏的话决定了,只得笑道:“虽然一块儿热闹,但毕竟四爷那边应酬多人面广,我们若再去了,更加乱糟糟的了,对他们对我们都有些不方便,索性各过各的。”
郑宰思笑道:“你虽然是好意,可留心纯儿不高兴。”
养谦道:“纯儿不是那种多心的,我先前也早跟她说明白了,她自然体谅明白。”
苏清晓闻言默默,郑宰思又笑道:“纯儿当然不会拿你的错,只是我开玩笑罢了。”说到这里,一声长叹,“我可真羡慕谦弟呀。”
养谦道:“羡慕我什么?”
郑宰思眨眨眼:“家人和乐,如今又喜得麟儿,何等之快活。”
养谦笑道:“兄长又来取笑,你不比我强上百倍?”
苏清晓听到这里,突然问郑宰思道:“哥哥,你们成亲这许久了,怎么还没有一子半女的?”
郑宰思一怔,旋即挑挑眉道:“儿女缘罢了,强求不得。何况你只问我,你自己呢?你跟谦弟差不多时候成亲,人家已经得了麟儿,你的呢?”
苏清晓笑道:“好好好,当我什么也没说。”
养谦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亲自给他们把酒都斟满了,举杯道:“喝了。”大家相视一笑,仰头一口饮尽。
这日,郑宰思喝的半醉,马是骑不得了,养谦本要派车,恰好张氏出来,因说道:“不用再劳烦,只到我的车上就成了。”
于是养谦跟郑宰思的小厮一块儿,齐心协力扶着他上了马车,直到见马车去了,才转回府。
且说车行中途,张氏夫人打量着喝醉了的郑宰思,见他脸色发红,额头微汗,便掏出帕子给他轻轻擦拭。
正动作中,郑宰思微微睁开双眸,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张氏夫人。
他的眼神朦朦胧胧,似又有深情,又似怅惘,跟以前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张云珠甚至觉着他并不是在看着自己,而像是看见了什么……别的人。
张氏夫人怔了怔,然后笑道:“是怎么了,竟醉得这个样子,不认人了不成?”
郑宰思听了她的声音,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又笑着闭上双眼:“我以为呢……哪里会有这样遂心的事,纵然有,也轮不到我。”
他的声音模糊低微,除了“我以为呢”这几个字,张云珠只听见“哪里”等零星字眼,满头雾水。
***
百岁宴后,琉璃抱着小明澈,回到娘家,探望温姨妈跟小沛儒。
又带了许多礼物,有给李诗遥的首饰,也有给沛儒的长命金锁等,皆都是上乘名贵之物,李诗遥自然识货,见如此隆重,才觉受用了些。
温姨妈忙吩咐下人张罗了酒菜,又问范垣如何没有来,琉璃道:“他忙的很,昨儿也是好不容易得空,今日一早晨天没亮就出了门,还嘱咐我叫我代向母亲跟哥哥嫂子致歉。”
温姨妈道:“不用如此,知道他忙着做正经事,我们难道还要挑这个礼?只是忙归忙,身子一定要照顾好了。”
琉璃笑道:“母亲放心就是了。”
当下又逗引两个小孩子,两个孩子在襁褓里,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吱吱呀呀的,也甚是有趣。
中午养谦回来,坐了说话,越发和乐了。
因说起范垣事忙不得抽身,倒是让养谦又想起一件事,便叫小厮去自己马上取一样东西来。
顷刻小厮送了个搭绊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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