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请您回去的,您即便不愿回去,打晕了也要把您带回去。”
她还未说完,妖君便颤抖着手指着她半天没说出来话。
青黛对他的反应视若无睹,继续道:“您所说的与妖界失去联系,且被地府排斥,此事好办。只要阎王与您结下血契,向天地立誓结为同生共死的夫妻,地府便会接纳您。”
妖君愕然:“还有这种方法?”
青黛道:“这是我在人间听过的一则秘闻,从未有一界之主试过,如今妖界危机四起,即便是再离谱的方法,妖君您还是须得试上一试!”
妖君捂住脸呻、吟:“行寒是如何忍下你这般耿直无趣的!”
青黛正色道:“仙君素来高风亮节、襟怀坦荡、以天下苍生为重,从不会以一己之私左右判断。”
妖君一脸惨不忍睹地看着她。
他总算看明白了,青黛这不是仰慕行寒君,她恐怕已经完全被行寒君虚伪的表面给洗脑。也不知行寒那个臭不要脸的是如何在他家小仙心里建立起如此伟岸且虚假的形象的。
恐怕是挡雷劫的那一回。
妖君在心里暗自盘算,要不要找机会也对董妧英雄救美,以树立在她心中的高大形象。
他还未盘算好,猛然瞥见一柄寒光闪闪的刀递到自己面前,青黛握着刀,雪刃捧着脸盆大的碗,面容肃然道:“还请妖君割血,以立下血契!”
妖君登时脸色青黑交替,煞是精彩。
“此事不急。”妖君推开碗,委婉地表示拒绝。
无论怎么看,这个脸大的碗分明是在存心要他多割血,用以报复他多日不回妖界。可这回当真不是他不靠谱,而是暗中有谁特地切断了他跟妖界的联系,约莫从妖门倾塌起,妖界便陷入一场步步为营的暗算之中。
妖君沉思片刻,接过青黛的刀,对她们附耳嘱托几句。青黛与雪刃对视一眼之后,朝妖君行了礼,便退回人间。
妖君目送她们走后,拿着短刀掂量几下,去找沉睡着的董妧。
董妧睡在地狱第十二层,周围暗无天光,只能隐约看见一方棺木安置在十二层中央之地。妖君站在棺木外边,看着睡在棺木里神色平和的董妧,伸手轻抚过她的脸,而后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用刀子在上头比划记下,干净利落地割开一道小口。
他将自己的手腕也割破,两股鲜血融在一处,发出暗淡的微光。他闭上眼,低声念起血契的誓词。
不是与董妧共生的誓词,而是将他的命交付于她的誓言。从此后她要他生则生,要他死则死。
妖君闭着眼,失血的凉意渐渐顺着手臂蔓延,恍惚间他似乎看到当年初见董妧时的情景,如今想来,依旧历历在目。
当初,实则是董妧先同他表明心意的。
在妖君的人生格言里,有三种女人不可碰。其一为天君一脉的任何一名女子,其二是天庭那个女君熹萦,其三便是地府阎王董妧。
然而他头一次见董妧时不知她就是地府的阎王,因为他是通过行寒君认得董妧的,当时行寒君说这位仙子是自己的姑母。
莫要说董妧的相貌是天地间数一数二的,便是行寒的一声姑父,妖君想起便酸爽得无法自拔。
谁曾想行寒君是个丧尽天良的,董妧分明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他俩串通一气坑害妖君,只因当初妖君处处留情,无意中勾起了董妧侄女的芳心,之后又毫不留情地回绝掉地府的求婚,是以董妧才上天庭来请出行寒君帮忙。行寒又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两个一拍即合,挖好坑等妖君往里跳。
之后妖君果然不负他们所望,跳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得知真相的妖君悲愤欲绝,同行寒君与董妧断交了数百年,独自关在妖界思考妖生。其后行寒君挡雷劫,董妧归位地府,直到后来妖君耐不住寂寞去人间玩耍,偶遇董妧,他们才再度重逢。
回忆到此而止,恰好最后一句誓词也已立下,妖君与董妧手腕上的伤口随之愈合。棺木上空雷云从八方聚来,轰鸣阵阵,风雨欲来。
两位一界之主签订生死等级的契约,是定会招来天雷的。只不过董妧昏迷不醒,这场雷劫唯有妖君一个抗下。
较之行寒君当年抗下袭杀女君的至高天劫自然不及,但也很是棘手,以妖君眼下的状态要接下这场雷劫,后果有九成可能重伤。
妖君望着黑云深处的天雷蠢蠢欲动,嗤笑一声,弯腰扛起董妧的棺木就跑。
他是傻子才会以这种状态去硬接天雷。
与此同时,判官扛着青黛与雪刃去人间佛门借来的铜钟,将妖君与董妧两个罩在里面。判官安置好他们之后立刻退开百里,刚至百里处时,天雷轰然劈下,百里之内雷光跃动,亮如白昼。
再说被青黛冷落许久聂江寒那处。
自打妖界各地异象突生,又用勾魂录找出妖君行踪,聂江寒便独自一人被青黛抛在西月阁里,连侍灯都赶回妖界之中。他百无聊赖地吃完西月阁中所有樱桃,赏完花看完书,实在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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