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杜辞舟不可思议地捏住她白嫩软乎的脸颊:“你今夜是否无处可去?”
雪刃瘪嘴,不情愿地点头。
“想不想住在这里?”
雪刃想起方才泡的又舒服又香喷喷的澡,眼眶都憋红了一圈。
“乖。”杜辞舟拍拍她的头,唤来丫鬟:“去跟着这个美人姐姐好好休息,明日我便将刀还你,还带你去吃最好吃的东西,去最好玩的地方,可好?”
雪刃眼巴巴瞅着他:“你不能骗人!”
“好好好,不骗你。”杜辞舟笑起来,百般好言哄着才将雪刃劝回房里。
待到他转回来寻苏锦荣时,苏锦荣捧着手里的弯刀,郑重对他道:“是映雪的刀。”
杜辞舟收敛起笑意,神色沉重。
次日一早,雪刃打着哈气从房里出来后,睡眼惺忪地吃完早饭,便被杜辞舟拉着去逛街市。
雪刃拍了拍杜辞舟归还来的弯刀,又悄悄瞧了眼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苏锦荣。她有些害怕这个平素板着脸的男子,即使每回发现她偷看自己时,苏锦荣都会僵硬地扬起嘴角试图扯出一个和善笑容来。
杜辞舟领着雪刃吃遍一条街的美食,吃完便撂下摊子留着苏锦荣结账。雪刃面皮薄,觉得有些愧疚,杜辞舟便揽着她的肩谆谆教诲道:“莫要觉得不好意思,你瞧见他身上穿的衣裳没?还有他腰间挂的玉佩,哪样不要大把银子?总归他是要花掉,不如用来救济你我,难道不是功德一件?”
雪刃斜眼瞧他身上同样光鲜的服饰,决定不与这个厚脸皮的人计较。
入夜后,街市上更是灯火辉煌。
远处烟花炸开,十里盛渡河上画舫彩灯与烟火辉映,绚烂如画卷。
从盛渡河一角飘出来数盏河灯,摇摇晃晃漂至江心,如同河上次第绽放的莲花。雪刃趴在桥上,指着打着旋儿漂到桥下的河灯问:“那是什么?”
“是河灯。”杜辞舟伸头瞥了眼桥底,将扇子摇得万般fēng_liú倜傥:“怀有心愿的人会将心愿写在纸上,放入河灯中,河灯会载着他们的心愿漂流至河神所在之地,神便会听到他们的祈愿。”
“神当真会听到吗?”雪刃认真问道。
杜辞舟但笑不答。
雪刃想了想,从身上不知那个角落翻出几枚乞讨时讨到的铜板,跑去卖河灯的小贩那里买了一盏河灯,将自己的心愿一笔一划写在纸上,妥帖放入河灯里。
见她如此郑重其事,杜辞舟不由好奇,想勾头去看,被雪刃挡住:“你不许看!”
“那你告诉我,你写的心愿为何?”
雪刃捧着河灯沉默半晌,才幽幽开口道:“我写的是,我想回家。”
“回家?”杜辞舟挑眉,望了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苏锦荣一眼:“你家在何处?”
雪刃垂着脑袋,眼眶微红:“在西北,很远的地方,我想回家……”
苏锦荣也走过来,看她泫然欲泣的小脸,不由想起苏映雪,心底微疼,安慰道:“别哭,我可以送你回家。”
雪刃摇摇头,抹去眼泪,可眼泪越抹越多,她将河灯捧到他们面前,小声说道:“不是说河神会实现心愿吗?这个要怎么放进河里,神才会看得到?”
苏锦荣与杜辞舟对视一眼,一个连忙去拿火折子点亮河灯,一个给雪刃擦眼泪柔声安慰她。总算弄好河灯放进河里时,苏锦荣看着渐渐漂远的河灯,问道:“你当真不想留在这里?我可以照顾你。”
雪刃摇头:“我已经来过这里,现在,我该回去了。”
她已经看过南方最美的景色,遇见过最美的人。她很喜欢苏锦荣与杜辞舟,这两人带她吃了她从未吃过的美食,看了她从未见过的风景,他们给她讲民间流传的美好故事,还帮她将所有心愿都托付在一盏河灯上,送它漂入满城烟火中。
如今,她是时候回去了。
她已把所见的每一处风景,所遇见的每一个人都牢牢记在心里,不是为了回忆,而是为回去讲给凛锋听。
她想把沿途所有的美好都告诉他,然后对他说,她想回家。
他就是她的家。
苏锦荣温柔地笑了下,抬手轻轻揉着她的发。
“好。”他轻声应道:“我来为你准备行囊,送你回家。”
雪刃走时,婉拒了苏锦荣送她回西北的提议,依依不舍地使劲朝他们挥手。杜辞舟与苏锦荣并肩站在城门下望着她小小的身影逐渐远去,忍不住问道:“她有可能真是阿苏。”
苏锦荣望着雪刃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收回目光,淡淡道:“我知晓。”
“那你还放她去西北?”杜辞舟扬起眉。
苏锦荣眸色浅淡,道:“映雪死时,一定也很想回家。”他转身往回走,前尘往事尽数放下,脚底竟是如此轻松:“我如今,也只不过是帮这丫头回家罢了。走,你这几日来用我的银子,我们是时候好好算下账。”
“那可是给你妹妹用的!”杜辞舟喊道,回头望了一眼雪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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