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漾用掌心轻轻包住了蒋时延的手。
“如果我没理解错,是一千二百,”唐漾虚声道,“现金。”
搓手指是现金的通俗表示。
而一千二百万,十五个牛奶箱,一个箱子装八十万。
所有管培生进汇商的第一项培训都是点钞,只用手点,容错率控制在某个范围内的飞速点钞。
那段时间,唐漾吃饭拿筷子手都直哆嗦,但现在,她立马反应出点十万之后,拿起一叠十万的手感和体积,和三盒纯牛奶并排放置……近似相等。
一箱牛奶二十四盒,一个牛奶箱装八十万,数目刚好对得上!
唐漾唇微启,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发笑。
周自省下午驳回她彻查九江的申请时,她不是没朝这方面想,只是汇商查管理层资产实在严格,所有能联网的交易都像是摆在明面上。
唐漾相信这样的系统,以至于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现金。
看上去体积最大最笨重但最安全的现金。
想办法把现金送出国,再在海外银行开个账户,存成保密性最高的家族信托。就算汇商系统把高层们的资产翻来翻去炒出个蛋炒饭来,仍旧是一片清廉。
唐漾真的在笑——难怪以前投资学教授介绍家族信托时,开玩笑说不止这些有钱人,还有一些银行高管。同学们当时嗤之以鼻,就算做到一家银行分行行长,一年也不过才百来万,加绩效几百万,连信托的起点都摸不到。
教授当时讳莫如深。
唐漾现在……好像明白了。
————
两分钟后,会所高层和九江高层与警-察交涉均未果。
魏长秋理了理衣领,上前一步,朝队长伸手:“你好,我是魏长秋。”
a市纳税大户之一,魏家长女,队长当然听说过,但没伸手,只是点了一下头。
魏长秋解释:“就是要周末了,几个朋友一起聚餐,就吃了个宵夜,什么都没做,牛奶是别人送多了堆在家里的,一箱56块,路边超市都标着价,您这样说拆就想拆,是不是有点,”魏长秋讪笑,“不太好。”
队长:“不好意思,我们也是公事公办,接到举报,涉嫌之前调查的一项走-私案,所以一定要拆。”队长给几个警-察递眼色,警-察围上去,两方高层后退一步。
魏长秋挡在警察前:“如果我不允许呢。”
队长冷静地把手放在要旁:“出警遇阻允许采取特殊手段。”
魏长秋横眉怒挑:“纳税人纳税就是为了让你们用枪指纳税人吗?”
队长:“我保护每个合法公民。”
魏长秋冷声:“拆牛奶箱的保护吗?!”
队长抬手,并指,压腕,干脆道:“拆!”
魏长秋:“你们拆一个试试!”
队长态度坚定,魏长秋侧身,直接给一个小片警甩了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所有人看向魏长秋,魏长秋厉声喝:“拆啊,你们拆啊,今天你们要是拆不出个东西那你们也别想穿稳身上这件衣服,最好问问你们局长我魏长秋是谁……”
魏长秋胡搅蛮缠拳打脚踢,警-察们岿然不动,利落地掏刀划开重新贴过透明胶的牛奶箱。
第一个拆的周自省手上的。
“撕拉”割开,现场人视线汇于一处。不管表没表露,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警察和群众的期待关于毒品,唐漾期待而双方高层畏惧的是,现金。
小片警扯掉透明胶,掀开纸盖,所有人都怔在原地。
因为就是牛奶,最普通最普通的牛奶。
现场群众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双方高层松一口气。
魏长秋错愕一瞬,悄然释重负,接着,嘲讽意味十足道:“我就看你们继续拆。”
警察带了扫描仪过来,拆了第一箱,逐盒扫描,里面都是牛奶。
第二箱,里面还是牛奶。
第三箱,第四箱……整整十五箱,里面全部是牛奶!
唐漾牵着蒋时延的手,手心里的细汗润到了他手上。
她宛如看了一场诡异的魔术般,心跳“噗通噗通”。
周默不可能无缘无故给她暗示这些。
可大堂里这一地牛奶又是怎么回事?
尽管在这种人均几万的会所拎牛奶很奇怪,可有钱人的癖好谁说得清。
事实摆在面前,队长鞠躬:“不好意思,打扰了。”
“下次把我名字记清楚。”魏长秋道。
队长直身:“抱歉。”
魏长秋扬唇,直接朝队长竖了中指,然后极其狠戾地做了一个中指向下的动作。
周默给她披上披风,魏长秋在高层簇拥下离开。
他们转身时,汇商高层朝蒋时延这边扫了一眼,蒋时延眼疾手快把唐漾摁到怀里,一边虚虚拍着她的脸,一边略不耐烦地对旁边人道:“走不走啊,没看到人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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