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的公司位在唐从雅工作室的楼上,因缘际会之下,要从雅帮忙找个相亲对象。
于是乎,她这宗首选大存货理所当然地被家里人拱出来供此人评价。
老实说,这个人一点也不对她的盘,从一坐下来点餐、吃完饭到现在,他不是对她的家庭背景、工作收入问东问西,就是对她的八字命盘有兴趣,压根儿就是在应征一个标准员工。
方才还有作陪的从雅代答,另一方面,她觉得对方暗地里比较中意美貌的从雅,于是就任由他们两个一来一往,主角变配角的她也乐得在一旁轻松,专心解决盘子里的甜点。
后来从雅借故跑了,基本上该问的也问光了,副处长沉默了一会,又开始对她发表心目中理想妻子应尽的职责,以及未来家庭生活的愿景。
就像听和尚念经一样,听不入耳的话重复再重复,将她的注意力越推越远,终于推到了远在高雄的冤家身上。
“你有没有……”这位副处长仔细打量为贤的全身上下。
“有没有什么?”为贤保持最基本的礼貌客气反问。
“你有没有练过铅球?”
这个天外飞来的问题问住为贤,她微怔一会,再度确认:”有没有练过什么?”
“铅球。”对方补足她的问题。”或者妳在当学生的时候,是学校的田径队员?”
“啊?”为贤疑惑出声,他的视线令她有点不快,他看她,就像在检查一件产品有没有丁点瑕疵。”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你看起来很……”他把话吞进肚子里,大概是想不出适当的形容词。
“看起来很强壮?”这次换为贤将他的话补齐。
“嗯!对!对!”对方高兴地猛点头,没注意到为贤浮上脸的愠色。”你的肩膀很厚,看起来像个铅球选手,也像……”
“也像?”为贤觉得自己的嘴皮已经隐隐约约在抽动。
“对了!也像个游泳选手!”对方显然很满意自己好不容易想到的名词。”尤其是练蝶式的选手,你也知道,他们的上半身运动过度……”
“嗯哼!”为贤大声清了清喉咙,用残存的礼貌打断他的话。”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你慢慢用!”
太可恶了!太可恶了!
活到三、四十岁的男人还不会说话讨好女人,就算相过几百次亲也是枉然!
想娶老婆?下辈子做梦去吧!
她唐为贤比他年轻太多太多,晚个几年再出清,也还是会有人要的!
为贤忿忿不平地在洗手间里来回跺脚。
唐从雅找来的什么货色!
她在镜子前停下脚,镜子里的倒影也不过比从雅高了点、骨架子大了点罢了!也因为小时练过柔道,健康了点……
这个人讲的什么话?侮辱人嘛!
“壮……?”她对着镜子摆了摆姿势,慢慢颓丧下来。
她想起那个初恋情人的妻子,长得清清瘦瘦的,甚至比从雅都来得娇小。
外型看起来瘦弱、楚楚可怜的女孩子,男人大概都会比较喜欢吧?
对了!就在她出国的前一天,来四维要找总经理的大学同学沈知夏也是属于这种娇弱型的,罗炜在之后有一次突然向她打探沈知夏的事,大概是因为沈知夏初来的那天,他瞥见了她,对她产生兴趣吧?
男人,大概都这样!
心底似乎有着一丛小小的寂寞火苗……
“唉……”
从洗手间缓步走到外面长廊,经过的一间包厢里传出的笑闹声止住她低沉郁闷的脚步。
“你说罗炜啊?那家伙有什么好怕的?还在喝奶的臭小子而已,你以为他真的抢得走我们这一批生意吗?安啦!安啦!碰上我,他也只有在家里抱着棉被哭的份啦!”
发言的人发出狂笑声,有另一个人制止道:”别太看轻罗炜这个年轻人,你没听说,洋智那间在南科子公司的主客户两个月前就被他抢光了,到最后落到不得不清算解散,还有几家规模比较小的同业也是一样的下场,这个孩子对业界的情报搜集得很完整,口才、脑筋不错,也有他父亲的那种狠劲,千万不要小看他。”
“啐!你这是哪门子孬样?你听说的是你听说的!我听到的是那小子成天跟一堆女人混在一起,全身粉味,不用那么怕他啦!他老子又怎么样?我某某好歹也混了几十年,他罗珩花了几十年都压不过我,一个罗炜,行吗?”
粗嗓子大声地反驳,好言相劝的人似乎放弃说服。”总之,对那个年轻人小心点就是了!”
“我呸!我说罗炜这个人是个孬种!只要用我的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把他轻松撂倒,信不信?”
里头说话的人口气越来越大,在外头听话的人火气也越来越大,大到她板着脸走进去。
“你们几个老头子不会觉得在背地里批评别人很缺德?”
曾几何时,她也在妹妹面前骂过罗炜,今天她指责别人的立场其实不太稳当,可是,她现在的心情不好,很想找人吵架!
“你是谁?谁准你进来的?出去!”
狂妄的发言人是啤酒肚大得惊人的矮老头,为贤冷眼斜睇他。
“凭什么叫我出去,你这个人年纪一大把了,还跟我们年轻人过不去,讲的什么没水准的话!丢不丢脸啊?”
“妳……妳!你是谁?”矮胖老头瞬间涨红了脸,他用力拍了一记桌子。”服务生!”
“唷唷!怎样?被人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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