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巧剪舒出了岔子,于是长公主便将翠染送去了云悦身边伺候,目的是让翠染一并随云悦进宫去,从此断了大公子的这份念想。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翠染不在长公主身边伺候之后,姜家大公子竟然更是长了胆子。从前他忌惮于翠染是他母亲跟前的丫头,故而虽说对她垂涎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动她。但如今翠染的主子成了他庶出的妹妹,他自然不会放在眼中。
两个月前那个冬夜,翠染被酒后的姜家大公子毁了清白。如今她的手腕之上留着一个和云悦一模一样的疤痕,她也是用摔了的瓷碗割开了皮肉和经脉。翠染的那个疤痕很深,当初她割得也很深,手上断了的经脉一直没长好,左手如今使不上劲几乎成了摆设。当时,翠染是真想死。
与翠染相比,云悦手上的这个疤痕就浅了许多,显得她仿佛死的没那么有诚意。云悦一是因为怕疼,二是她晓得无论深浅效果都是一样,只要划破血管让身体内的血液流尽,她的目的便达到了。
巧的是云悦与翠染二人竟是在同一日用碎碗割了脉,好在二人都被及时救了下来。此事在府中当时炸开了锅,当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云悦这个姜家二小姐姜梓烟的身上,翠染的事情并无人过问。府中的人甚至以为翠染是因为二小姐出了事怕被责怪,所以才畏罪自尽的。
所以此事之后,姜府也没有追究翠染的失职和过错。翠染养伤期间,剪舒又被调了回来伺候云悦。也在此时,云悦也终于见到了姜梓烟的父亲,当朝太师姜逢熙。
确切地说,那并不像是父女相见,而像是一场谈判。姜太师最后留下了一句话:“好好地进宫服侍皇上,帮助你长姐拢住皇上的心。你须得记住,有姜家在才有你在,有你在才有林家在。”
林家,是姜梓烟的娘舅家。林家后头还牵连着陆家,陆家是姜梓烟舅母的娘家。两家都是小门小户,经不得风雨与骇浪。姜太师只需动动手指,便可让林陆两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云悦明白,在这里,出了错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如今她身上背负着林陆两家的性命,虽然那两家人与她并无关系,但是想到红妆与春彩的惨死,想到陆离禅无故被牵连,这背后还不知有着多少像他们这般的无辜之人。云悦终究无法将这一切抛开而独善其身,此时她只能选择隐忍和妥协。
或许,进宫之后事情会有转机也说不定呢。
马车行至宫城神虎门,一行人便下车徒步而入。穿过三重宫门,途经幽静的永巷,永巷往北之后再穿过二重宫门经一处园林与回廊,宣光殿便出现在眼前。
宣光殿是皇后寝宫,登上宣光殿的高处,能隔着永巷能遥望到南面的帝寝显阳殿。
雨依旧下个不停,进入宣光殿时云悦一行人已是鞋袜都已湿透。一个身着宫装的中年宫女迎了出来,笑道:“今日这雨下个没停,都赶紧进来吧,皇后在里头等候多时了。”
同行的宫人恭敬地给那迎出来的中年宫女行了个礼,接着赶紧给云悦介绍:“这位是皇后身边的郁拂姑姑。”
云悦这一路一直是神情恍惚心不在焉,并未明白这宫人的用意。只闻宫人继续说道:“郁拂姑姑乃是侍奉过太皇太后的女侍中,如今专侍皇后。在宫中位比作司与大监,官居二品。”
云悦并不明白女侍中在宫中是个什么职位,也没听过什么作司和大监,太监她倒是晓得。只是这个宫人最后的一句话她总算是听明白了,眼前的这个郁拂姑姑在宫中是个专侍皇后的二品女官,而且从前还服侍过太皇太后,想来地位是很高的。
而今云悦也不晓得姜梓烟再次回到这宫中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但从这宫人的话中,云悦领会到了她而今的地位肯定是不如二品女侍中郁拂的,所以她还得给这个郁拂姑姑行礼。
读懂了这宫人话中的名堂,云悦立马福下身子去给郁拂行礼:“民女姜梓烟见过侍中大人。”身后的翠染默不作声地跟着一同行了个礼,她本就不爱多言,那件事之后她的话就更少了,而且整个人的状态与云悦一般,总是有些魂不守舍的。大约在鬼门关走过一趟的人,都是这般形神分离的模样吧。
郁拂上前扶住正在行礼的云悦,笑道:“姜御女无须多礼!御女当年出宫养病之前虽未获册封,但身份却已是宫中御女。听闻御女大病之后便全然忘了过往,但如今既是已回宫中,御女便万不可在宫中再以民女自称。”
一旁的剪舒也机灵地跟着上前一步行礼,并插话道:“奴婢剪舒拜见大人,听闻这宫中独有大人这一位女侍中,今日奴婢能有幸得见大人真容,真是荣幸之至!”
“郁拂蒙太皇太后昔日圣恩虽身居二品侍中,但却终究是宫中奴婢。大家还是如常唤我姑姑便好。”郁拂并未理会单独拜到跟前的剪舒,只是依旧笑着同云悦一行人说道。
听郁拂说姜梓烟在宫中的身份乃是未曾受封的御女,想来当年她应是没有受到过皇上的宠幸。当时她的姑母太皇太后尚在位,长姐姜梓云也已是贵为皇后,她又怎会连个才人或美人的封号都没捞着。
“有劳郁拂姑姑。”云悦被郁拂架着行不了福礼,于是只能微微点了下头算是见了礼。
郁拂领着云悦单独入到殿内拜见皇后,翠染和剪舒都候在了外头。宣光殿内散发着一股独特的异香,然却并非熏香,倒是有些像风干的花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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