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再一次抬头看了看天。
才五点刚过,却已经沉得发黑,暴雨落下看来是分分钟的事情。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新买的bally,还是第一次穿。她咬了咬唇,在红灯转绿的时候,快速奔跑起来。
马路对面有家便利店,如果真的下大了,先找个地方避雨吧。这五六月的天气,真是一点都捉摸不透。
幸与不幸就隔着一条斑马线。
她还未跑到对马路,黄豆粒子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几名行人迅速撑开了雨伞,挡住了后面砸上来的那几滴,发出来势汹汹的噼噼啪啪声。
她没辙,只好将手包顶在脑袋上。手包很小,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害她心存了侥幸,明明早上听到预报说有雨,还是没有往包里放伞。
包太小了,她放不下。但若不背这个包,又和今天的新鞋不配。
而今天又是新老板上任的第一天,她想留个好印象。
纠结了半日,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不论包还是鞋,还有她自己,都被淋惨了。
而新老板根本没巡视到她的部门。
“姑娘,没有带伞吗?”一个年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一柄黑布大伞顶在了自己的天空。
“呃,是啊。”她朝那个年轻人看了一眼,带了一些些防范。
那也就个普通的年轻人,皮肤白净,稍称得上眉清目秀。他的伞很大,撑在两人的头上都显得绰绰有余。
“姑娘住在哪里?我看如果同路就送你回去吧。”他又叫了一声,有一些南方的口音,温暖綿润。
她有些奇怪,在这样的一个年代里,他不叫他“小姐”或者“美女”,却是叫她“姑娘”。
这倒听着有些顺耳,她是学中医的,虽然现在是在外资的企业里,同事们也都是叫她susan,但她骨子里是喜欢这样一个带了一点点江南烟雨气息的称呼的。
“我住在前面的西湖大街。你如果不顺路,就不用麻烦,我找地方避一会儿就好。”她矜持道。
“不麻烦,不麻烦,我也住在西湖大街的。”他很是热情,“我送你吧,反正伞够大。”
“那就谢谢了。”她微笑。
那条路并没有多长,两人也都不善言辞的人,是以并没有来得及说上几句,便已到了。
她要上楼时,他从手提袋里取出一个精巧的瓶子,递给她,“出来派发试吃装的,正好还剩了最后一瓶,送给你吧,我也正好完成任务。”
她笑了笑,接过一看,50ml的一个小白瓷瓶,着,倒是古色古香。
“这是什么?你公司的产品吗?”她好奇问。
他笑了笑,笑容斯文干净,“哪是什么公司啊?我自己家里的生意,雄黄酒,我姐姐自己酿的。”
“雄黄酒啊?”
“对呀,今天是端午,正好喝了驱蛇蚁。”他指了指瓶子的正面,上面倒是用小楷写了“雄黄酒”三个字,“后面还有二维码,是我的微信号,喝了觉得好的话,我马上再给你送来。”
“嗯,我试试看。”她最后礼貌地作别,拿门卡进了电梯。
“姑娘,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她犹豫了下,不过才认识片刻,要告诉这个陌生男人自己的名字吗?
“素贞。”电梯即将合上的刹那,她对着那条缝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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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贞不是个普通人,这雄黄酒是每年都要喝的。
因为只有在每年的端午喝下雄黄酒,才能压制她体内的妖气,确保一年都维持人形。
如果你来她的单身公寓里,就会发现她有满满一柜子的雄黄酒,各个产地,各个牌子。
她打开了瓶盖,想试试今天这个斯文害羞的年轻人,他家酿的雄黄酒是什么味道,如果可以的话,那以后就在他那里订,倒也保证不会断货。
味道,还成。
洗完澡后,白素贞换上了轻薄的丝质睡衣,躺在床上,扫了那个二维码。
她一下就认出来,那个人的头像用的也是本人。他的名字,唔……“许贤”。
白素贞估摸,这应该是他的真名。他不像是会说谎的样子,叫人家姑娘,也不用什么网名,看起来倒是个踏实又单纯的人。
“我想订两瓶雄黄酒。”她连寒暄都没有,直接下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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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以后,门铃响了。
白素贞正躺在床上追夜三的《夫君是条龙》,以为是哪个快递,也没有在意,便穿着睡衣跑去开了门。
“姑娘,是我。”许贤在视频对讲机里的样子有些变形,但声音倒是一样的好听。“我来给你送雄黄酒。”
“哦,快上来吧。”白素贞开了门,趁他坐电梯的时候,赶紧去房里拿了件外套披在睡衣外头。
外头的雨并没有停,只是比之前小了一些,许贤提着两瓶酒,又要撑伞,还是淋湿了一些。
“我没说要的这么急啊,你明天再送也可以的。”白素贞不忍心他冒雨送来,递了根毛巾给他,“你拿去擦一擦吧,别着凉了。”
“哦,我没关系的。”除了酒,他好像另外还拿了一个袋子,沉沉的也递给她,“姑娘还没吃饭吧。我出来的时候,正好我姐姐烧完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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