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鸣声回响在耳边,脸颊火辣辣的疼,刘楚玉看着眼前的南郡献公主,只觉得她一直不停在晃动晃动地有些狰狞。
她说,“刘楚玉,你真不要脸!”
她说,“刘楚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吗?”
她还说,“我没想到你竟然有胆子生下这个孩子!”
刘楚玉头晕的厉害,她有些屈辱,又有些愤怒,然而,经过这几个月的磨难,她的脾气早被磨去的七七八八,她看着南郡献公主,镇定地擦去自己嘴角的血迹,“姑姑你误会了,孩子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南郡献公主笑了,“那你告诉我当初刘子业是怎么逼彦回住到你府上的?他中的蛊后来又是怎么解的?!七夕过后你住到宫里难道不是为了养胎?何戢为什么要在你怀孕后同你和离?!”
咄咄逼人问题,一个接一个,刘楚玉长大嘴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解释,那些她可以回避的荒唐的过往,连带她肆意而又腐朽的岁月沉重地向她压来,险些令她窒息。
“刘楚玉,端午前彦回回府,我便知道你们间发生了什么,我一直容忍你,不过是想要相信那都是刘子业那昏君逼你们的……没想到,你居然将孩子生了下来!”南郡献公主看着刘楚玉,眼中愤怒,失望,受伤……各种情绪交错而过,交融成复杂而痛苦的神情。
“姑姑,我刘楚玉向来敢做敢当。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当初为了解蛊,我确实同褚……姑父行过苟且之事,但……孩子并不是他的——”
刘楚玉不知要从何解释起,深吸了口气,正想告诉南郡献公主子谋这个人的存在时,眼角却忽的憋到院门口的褚渊,他正错愕的愣在那里,满目震惊。
他都听到了?!
不,不是那样的,她可以解释的,刘楚玉下意识地要朝褚渊走去。
然而一阵窒息感忽然漫过全身,带动心脏揪紧般的疼痛,而后,刘楚玉与一个踉跄,竟抱着孩子跌入了一旁的池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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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龙抬头;二月十九,观音诞。在农耕节同涅盘节之间便是何戢的生日。
二十岁的生辰,自然不可随意,抗拒不过家人的叨念,何戢在自己新建的府邸中大摆了一次宴席。
那晚,宴罢宾客,撑不住众人合伙灌酒的何戢喝得有些醉了。
府上杯盘狼藉,席面上金杯颓倒,阶下不知散落着哪个舞姬蹴落的金钩,照月光如萤,灯火阑珊。
何戢一个人回到房中,只觉得额头隐隐的胀疼,他松脱发冠,头发披垂而下,扫过桌案上的画卷,何戢这才想起,今日宴客的目的,原是长辈们要趁机同他说亲。
想起席间的应酬,何戢有些头痛,他不记得自己到底见了些什么人,又说了些什么话,只知道好几位‘大人’对他甚为满意,暗自遣人将自家女儿的画像送到了他的书房之中。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他自然知道身为何家的子孙有义务替何家开枝散叶,绵延香火。然而,看着桌上一张张展开的画像。何戢只觉得烦躁莫名;明明这些女子看上去都是温婉贤惠的妻子人选,偏偏,他却一个都看不上。
不是挑剔,也不是怀疑画像的真实程度,只是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似乎对方再温柔再美,也记不起他心头半点涟漪,这要如何是好。
夜凉如水,月色清朗,何戢打开窗户,任微风出去心头的烦躁,心底下却慢慢升起深深地空落与寂寥。
他忽地想起去年冬至时在公主府上的情形。
那晚,也是在这样的喧嚣后,黎明之前。他喝的有些醉了,被扶去休息。醒来才发现自己竟躺在西上阁的床上。有一双洁白细腻如羊脂玉般白润的细手正拧干了帕子,一下下帮他擦拭额上,脸边,还有颈间的汗水……
酒意慢慢地浸上来,他恍惚地回忆着那日的温存……却蓦不丁地想起建康城外的尤溪村的那场诡异的火灾。
酒意忽然被浇醒大半,何戢望着桌案前跳动的烛火,忽然间有种庄生梦蝶,蝶梦庄生的感觉。若一切只是场梦,醒来他还躺在西上阁的那张床榻上该有多好
门外有脚步声轻轻踏来。那步子端庄又轻捷,让他觉得有些熟悉,他起身开门;寂寂的夜色里,朦胧的月光中,刘楚玉缓步而出,衣裙摇曳,发髻晃垂。
是幻觉吗?所以才会见到心中最想见之人。何戢苦笑:他以为自己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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