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想伤及无辜。”
那些黑衣人已经围了过来,是涯轻蔑地打量他们一眼,拿着青霜剑一边胡乱在虚空里乱挥,一边向他们正面走去,笑道:“庆鸾还是太温柔了,这杀戮最浪漫的当然是无尽的鲜血!”说着他冲进人群里,那把剑在他的手里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分出了无数泛着青光的幻影,矫健的身影在鲜血飞溅中穿梭,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在起舞。
那些黑衣人发出了类似野兽般的惨叫声,阿湛捂着手臂几乎看呆了,这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廷侍卫可以掌握的武功,这另一个庆鸾现在的所用的一招一式似乎曾经在哪本书里见过,如果他当真来自江湖,其用招残忍阴毒,绝不是出于正派。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是涯脚下躺着二十四具血肉模糊、躯体分离的尸体,身后是宝相庄严的佛殿,他浑身染着血,一身白袍成了红衣,但手中的青霜剑却是滴血未沾,闪着锋利的寒光。
是涯张开双手满意地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对着阿湛似是天真笑道:“总是要染红的,所以在下最喜着红裳。”
阿湛咽了咽口水,看着眼前血腥残暴的画面,心里生出了一丝恶寒与恐惧。
是涯看着阿湛眼里透出的惊恐,倒生也生出了一些委屈,他踩着黏糊的血肉与那些人肚里流出的肠子向阿湛走去:“在下不过是想帮庆鸾快些完成任务,好早早回去见小美人罢了,你莫要害怕。”
阿湛虽然知道他救了自己,杀的也都是该杀之人,但还是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是涯红色的眼眸暗了暗,低声嘟囔道:“在下有这么可怕么?”
阿湛还未回答,只见庆鸾垂下了头,再抬起时又恢复了正常的栗色眼瞳,他环顾了四周一眼,愤愤道:“又胡来了!”方才被砍的痛楚也涌了上来,他唇色发青地捂住肩部豁着肉的伤口。
阿湛知道这位是庆鸾,连忙上去搀扶,说道:“今夜怕是不能拜访了。”
庆鸾不置可否,只忍着痛说:“先把这里收拾一下。”
“不用了。”一个温润的男声在远处响起,庆鸾与阿湛应声望去,是一个身穿袈裟的和尚,他提着灯笼,温暖的光照耀在他成熟沧桑的脸庞上,他扫视了一眼被雪浸红了的雪地单手捏着佛珠在胸前稽首叹道:“阿弥陀佛……”
和尚又看了庆鸾和阿湛一眼,柔声道:“两位施主随贫僧来吧。”
庆鸾失血过多,在阿湛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来到和尚面前,问:“你是孤若大师?”
“正是。”孤若大师颔首示意,转身带两位去厢房,庆鸾与阿湛在后面默默跟着。
孤若大师将他们带到了一间偏厢房,让一位小僧准备了干净换洗的衣服,并嘱咐两位好好休息,丝毫不问方才佛殿前发生的事,好似正常招待香客一般。
“两位施主好好休息,贫僧先行告退。”孤若大师安顿好两人后正要离去,庆鸾忙叫住他:“大师留步,在下有事请教。”
孤若大师站在门口,回道:“天色已晚,施主可明日来找贫僧细谈。”
“大师不问方才之事?”
“孽障造孽业,那二十四魔也算是解脱前去往生了,施主助贫僧脱离他们的桎梏,贫僧感激不尽,只不过施主行如此残忍手段,恐生天谴报应。”
庆鸾轻笑一声,他从不信什么因果报应,幽幽回道:“在下只不过是保命而已。既然大师已再无顾忌,那可否将六年前的事尽数告诉在下?”
“何事?”孤若大师身形晃动了下,问。
庆鸾向阿湛扬扬下巴,阿湛会意走向大师,从怀里拿出一只柯让给的锦囊呈给他。孤若大师接过锦囊,抬眼与庆鸾四目相对,庆鸾嘴唇发白淡然道:“既然大师方才说天色已晚,那在下便明日再去找大师,不,属下失言了,不是大师。”
孤若大师后背僵直,怔怔地看着庆鸾。
庆鸾眼里映着桌上火红的烛光,轻声道:“是先女帝的沈良君。对吧,沈彬。”
疑无路-白梅园修罗场
近来宫人们都十分的忙碌,内务府的孙总管整日焦头烂额,再过两日那云梭国的太子就要来大周国拜访,所有的宫殿陈设、晚宴布置、人手调动等都不许出丝毫的差错,于是那些女婢侍卫端着各色物品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中午小憩的星瑶就被外头的嘈杂声吵醒,原是两个侍卫在抬一只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时不小心手滑给摔碎了,内侍局的一个小总管在尖着嗓子教训他们。
柠萝见星瑶被吵醒,一边过去服侍星瑶,一边没好气地抱怨:“这些人越发没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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