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便叫了人与郡守府送去了信,事态严重,青莲寺便没有再迎香客进门,郡守大人更是叫了人手将本寺围了起来。”
一行人穿出后院到了藏经阁,藏经阁前栽种着两棵百年高榕,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席则立在树下仰了仰头,单怀几人见他突然驻足不由也跟着停住了脚步。
张郡守学着他的模样仰头上望,榕叶遮住了天空艳阳,除了层层叠叠的绿叶什么也瞧不见,他纳闷儿地看向单怀,单怀耸了耸肩,他家主子的心思他哪里清楚,说不得是突发奇想琢磨着给这两棵高榕赋上一首诗呢。还别说……依着他家主子的性子还真有这个可能性。
席则双眸清和,凝望着高榕枝头,他言语柔慢轻缓,似那夏日里的一抹温凉和风:“清清,下来。”
青叶散影斑驳落地,微蝉藏在叶中,清风送来啼鸣乱响,不显聒噪反倒又衬出几许宁静,单怀回神:“主子,你刚才说谁?”大仙?她不是办事儿去了吗?
回答单怀的是树叶的飒飒作响,最先掉下来的是霜色的轻纱幂篱,霜纱飘飘准确无误地落入了席则的怀中。
一声轻笑从掩蔽的枝叶中传来,盛清清站在树上探出了半个身子,浅粉色对襟襦裙上系着茶白色的束带,上有桃花绣纹在枝叶间若隐若现,她望着下方立着的人打开了手中的骨扇,半掩姿容,只露出一双狡黠灵动的眼:“你叫我下来,可要接住我才行。”
席则执着幂篱张开怀,仰着头又轻声道:“自然不会叫你摔了。”
盛清清本只想是开个玩笑的,毕竟她自身的武功也不差,区区高树于她而言不过是动动腿而已。在青莲寺无意碰见席则,又刚好被他发现了,她也就顺着说了句调戏的话,哪晓得对方还真就应下了。
她执扇的手放了下去,明眸低看,素色长袍的男子依旧保持着双手张开的动作,他面色平静隐带笑意。盛清清心中一动,她收好骨扇也不在意四周有人,突然纵身一跃。
裙裾飘扬,长发铺散,席则唇角微翘,轻点脚尖飞身至半空伸手环住她细瘦的腰肢往怀中一带,揽着人落了地。
单怀环着剑抵着下巴,将近呆滞地瞅着两人,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国、国公爷……这位是?”张郡守圆目大睁,他可是命了人严守青莲寺不许放人进来的,这怎么突然出现个姑娘?
女儿家的淡香萦绕,席则红着耳廓放开怀中人,淡淡地看向张郡守,开口道:“我的人。”
单怀:“!!!”主子,你这话很有歧义知不知道?
祁闰:“??”我不在的日子发生了什么事儿?国公爷啥时候有的相好?我怎么不知道?
广善大师:“阿弥陀佛……”施主,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啊。
盛清清瞪大了眼,一脸纠结:“小哥哥,我们的关系发展是不是快了点?”
席则将手中的幂篱戴到了她头上,帮着理顺霜纱,低声道:“你本就是我带往长宜来的,没有什么不对。”
盛清清被他的动作弄的一愣一愣的,她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好像是……吧?这么说也对的样子。
广善大师舒了一口气,领着诸人又往正殿大佛殿去,单怀落在后面,他手肘推了推身边的祁闰,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其实,这次分明是盛姑娘带着我们往长宜来的。”哪里是主子带着大仙来的?
祁闰不明所以:“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单怀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两眼:“这都不明白?真笨!”
祁闰:“啊?”
单怀摇头晃脑,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其实还不错,他盯着前方的身影,慢悠悠地跟上,说不定再过不久他们国公府就要多添上一副碗筷了。
佛殿宏伟,塑金的佛像高立上首,俯瞰着朝拜的信徒。
几人在殿中转了一圈依旧没有丝毫发现,盛清清闭着眼鼻尖微动:“大师,我能去瞧瞧寺中的青莲吗?”
广善大师摇了摇头:“都谢了,谢了……”
盛清清刚到这青莲寺不久就碰上了席则等人,她尚不知道这事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前日午间,突然之间便荒芜一片。”说到这儿广善大师连连摇头,满面丧气。
前日?不就是白织在蒲花江岸捡到带露海棠的时候吗?盛清清眸光微闪,这青莲花谢怎么的还与棠羽扯上关系了?棠羽不是向来只在意美人皮的吗?
“我想去荷塘看看,不知方不方便?”盛清清看了看广善大师又看了看席则。
席则点了点头:“我们刚刚从那儿过来,你若想去看看,我陪着你过去。大师自去歇着吧,不用跟着我们年轻人来回转悠了。”
广善大师双手合十应下,回到佛殿不久的诸人又转向了刚才的荷塘。
第四十二章
昔日的莲叶田田, 如今的荒芜一片, 盛清清以往没来过这儿, 也不知道往日这青莲荷塘是何番景色,没有对比自然也就不像其他人初见时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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