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的她却是绷着张脸严肃已极。
今天又是要早朝的日子,清晨的街道上出了少数的百姓之外,更多的还是一路静静地疾驰而过的马车。马车上坐着的都是这朝中的达官显贵,而他们的目的地也同样是皇宫。
楚湛掀开车帘看了看,她的马车走得比较慢,这一会儿功夫已经有两辆马车从旁边过去了。她看了一会儿,马车一直匀速行驶着,放下车帘时车内却已经多了一个人。
仍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也仍旧是一袭黑衣,离歌出现得既让人觉得意外,又让人觉得他似乎本就该在这里。当然,当事人楚湛是不会觉得意外的,她理所当然的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离歌点点头,道:“已经处理好了,殿下放心。”于是楚湛绷了一早上的脸露出了笑容。对于离歌,她从来都是全心全意的信任的,或许除了叶思羽,这个跟着身边多年的侍卫是在她心里最为信赖的人了。
想了想,楚湛道:“龙肃营还需要你看牢,现在还是先回去吧,到时候见机行事便好。”离歌应了,然后再次从车厢里消失。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如果不是因为楚湛对离歌的那份特殊的信赖,想来也不会是离歌亲自过来说这翻话了。
果然,因为离歌的到来,楚湛显得放松了许多。马车不紧不慢的前行,晋王府距离皇宫并不远,到底是没用多少功夫便已经到了宫门口了。
楚湛掀开车帘跳下马车之后,看到的还是往日上朝时那般的热闹场面。在场的人似乎都不知道今天可能发生什么,有两两问好的,有三五成群结伴入宫的,当然也有如冯洛楚湛一般的独行者。
看到冯洛时,两人隐晦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其实这两人之间的相处并不如何多,但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居然有了这般的默契,仅仅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换而已,她们便已经知道了对方想要表达的东西。然后不动声色的再次将目光移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所以一直到了现在这个时刻了,整个朝堂之上,这位驸马大人兼吏部尚书其实就是隐藏最深的晋王党。
该得到的消息,楚湛得到的时候自然也没有错过冯洛,两人心底里都很清楚最近的局势,对于今天可能发生的一起也都心知肚明。但是因为没有个合适的身份,所以她们不可能更不合适做到防范于未然。否则那就不是功,而很可能是过了。
一路走到宣政殿,平和的气氛与往日无异。但该知道的人心知肚明,只是面上仍旧是不动声色。所以在除了岳王之外所有王公大臣齐聚宣政殿后,岳王领着军队包围宣政殿时,惊慌失措的人的确是有,但镇定自若的人也不在少数。
宣政殿内,吴王的脸色最为难看。原本因为楚皇看重亲近而越发春风得意的脸,这会儿已经龟裂了。再看看那些包围了宣政殿的人,居然是今日复杂值守的羽林卫,他的脑子里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御林军和羽林卫是这皇宫里唯二的军事力量,负责保卫皇宫还有直接处理一些皇帝的命令,可以说是整个国家中对皇帝最为忠心的军队了。两方的组成力量不同,双方之间也存在着一些矛盾,所以楚皇为了现实公平也为了安全,规定皇宫内的巡守三日一换,由御林军和羽林卫分别执行。
皇宫里的御林军和羽林卫分别占了五成,换的是巡守的区域。他们一直没有固定的巡守在某一个地方,一年轮换下来,无论这两军中的谁都能把整个皇宫逛遍了。
今日巡守在宣政殿的,正是这羽林卫。看着他们跟在岳王身后进入这大殿,不用人说,这些大臣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脸色难看的也不在少数,在场的即使是在沙场上以一敌百的大将,也不可能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杀出这被重重包围的宣政殿。
常年冷脸的岳王很难得的今日满脸得意的进入了大殿。他特意看了看两位兄长的脸色,晋王依然是老神在在的样子,是并没有被他这阵仗吓到,吴王却已经铁青了一张脸,可以看见他眼眸中那隐藏不住的重重怒火。
说实在的,吴王虽然近来春风得意目中无人,着实让人讨厌,但岳王最为畏惧的却还是晋王。他和吴王不一样,他没有因为自己的父皇重文轻武就真的看轻了武将,对于晋王那一身隐约可见的杀伐果断,还有她手里握着的那些军权,怎么看也比吴王那些只会动嘴皮子的文官有威胁多了。
看到晋王那不动声色的样子,岳王心里竟然隐约觉得没底。可是转念又想到他已经苦心收买了整个羽林卫,现在这皇宫已经有一半的地方落入了他的手中,包括这宣政殿中众人的性命都还是握在她手中的,顿时又觉得安心了,同时也对自己那一瞬间近乎本能的畏惧感到有些羞恼。
收拾了一下情绪,在几十个羽林卫的包围保护下,岳王踏步进入了宣政殿。有人偷偷地趁着他进来时露出的空隙往殿门外看了看,穿着盔甲的人密密麻麻的几乎已经将殿前的小广场占满,晃眼还能看到远处居然有弓箭手防备,顿时心生绝望。
旁若无人的走到了大殿最上方,岳王有些贪婪的看了看那金灿灿的龙椅,虽然心下是很想坐上去的,但现在显然不是什么好时机,而且在他想来,那地方迟早都是他的,将来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坐。
转过身看着下方神色各异的王公大臣,岳王收敛了下心绪,至少表面上又恢复到了以往那冷冰冰面无表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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