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记得了。至于人民,很抱歉,我想大部分人民只要风调雨顺,能吃饱穿暖,根本不在乎是谁收取他们的供奉和税收。”
他又看向在座的所有天神和仙人。“我再重复一遍,”他说,“马祭将持续到太阳南行之时。伯利陛下慷慨好客,也不计前嫌,在这一年中,无论是谁想要回到永寿城,他都会欢迎。我说得十分清楚了。”
风神跳了起来,“卑鄙无耻!”他大骂,“你以为这里的人中间会有人甘心在伯利面前俯首称臣吗?”
乌沙纳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微笑。“我真希望马祭结束之后你还能如此坚定不移地重复这这句话。”他说。
伐由的脸憋红了。
乌沙纳斯又向所有人行了一个礼。“……在一年中,伯利陛下在认为有必要时并不会放弃动用武力。所以也请诸位不要轻举妄动,但伯利陛下不会轻易出兵,各位尽可放心。作为诚意的表示,我们带来了一位重要的宾客,把她送还给你们……”他说着,一抬手,跟在他身后的侍女们把塔拉带了出来。
她的状况和在地界时一样。脸色苍白,表情呆滞。黑色眼瞳深不见底,弥漫着虚无。
达刹突然攥紧拳头,站了起来,而祭主却一脸苍白,坐倒回椅子上。
乌沙纳斯看了看达刹那近乎绝望的神色,——他每个眼神每个表情都在诉说,为什么塔拉竟还没有死去,要活着让他和她一起承受这份耻辱——,又看了看祭主的神情,祭主盯着目光呆滞、神情木然的塔拉,眼里燃烧着险恶的黑色野火,乌沙纳斯知道此时此刻他一定恨不得生吃了自己。
真抱歉,小姑娘。乌沙纳斯在心里对现在生死不明的萨蒂叹息着,这一次,我的确是想要遵守誓言保护你姐姐的。我已经尽力了。
八
萨蒂看着那只白猿,又看了看躺在一边的湿婆的身体。
“湿婆?”她迟疑地问。
“是我。”猴子说,雪白的皮毛在光线下闪闪发亮。
“你怎么会变成猴……”萨蒂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我只是暂时让它代替我说话。”白猿说。“现在我不能用我自己的身体。”
萨蒂向前走了一步,“不能使用你的身体?”她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失去了对诃拉诃罗的控制。”猴子的爪子啪嗒一下打在湿婆胸口的幽蓝色波纹上。“这个。”
萨蒂看了一眼那蓝色的纹路。“那么……”她低声说。“果然是这乳海毒液让你不能行动的?”
“不。”白猿说,“是我自己停止了行动。我对诃拉诃罗的压制被削弱了,只有保持这样的状态,它才会一直被封闭在我体内。”
萨蒂一愣,“原来如此……”她说。“你……你要怎样才能恢复?”
白猿突然沉默了。
萨蒂充满不安地看着它。“是不是情况很严重?”她说,然后犹豫了一会。“是因为你救了我的缘故?”
白猿露出了獠牙。
“不管情况如何,你现在对此做不了什么,萨蒂。”它说。“为什么你没有去西方?”
萨蒂看着它,垂下了头。“……我是很想去。”她轻声说。“很想去找我父亲。”
“那为什么不去?”猴子说。
“因为我……”萨蒂话说了一半,咽回去了。
猴子毛茸茸的长尾巴卷曲又松开。它注视着萨蒂。
“不说了。”萨蒂说,“我觉得我一定会后悔的。”
“是吗?”
萨蒂抬头看着它。
“那时你在魔龙体内做了什么?”她问。“你说你做了抉择,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白猿说,“我毁掉了因陀罗的霹雳击中你那一瞬间的时间和空间。这件事情不存在了。所以你还活着,就是如此。”
“说谎。”萨蒂说。
白猿眨了眨眼睛。
“如果只是毁掉时间和空间,你怎么会控制不住毒液呢?”萨蒂说。
白猿突然开始发出普通猴子一样的吱哇乱叫,用后脚掌挠自己的耳朵背后。
萨蒂皱起了眉头。“别这样,湿婆,”她说,朝它伸出手来。“回答我。”
猴子突然冲她咆哮起来,威胁性地露出了獠牙。萨蒂一愣。从她面前逃开的猴子有着深褐色的毛皮。它从神庙跑开,从回廊的窗口跳了出去。
萨蒂站起来追了出去。“湿婆!”她喊。
但猴子钻进丛林里,转眼就不见了。
萨蒂站在树下喘着气,她真是一点也不明白它的举动。
她的头顶突然传来翅膀扑棱声。萨蒂一回头,一只全身雪白的鹦鹉落到了她肩头。
“萨蒂,我在这里。”这只小小的鸟儿开口用湿婆的声音说。
萨蒂瞪着它。
“这是怎么回事?”她说。
“凡间的动物无法承载我的声音太久。”湿婆说,“我必须在它们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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