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隐藏了身份过来,肯定是没有让马城等人知道的。而如今,他的身份就这般暴露出来,难免不会遭到马城的忌讳。
还有,既然左容早就知道了她所做的一切,那么这会儿他会不会也是想到动手的人可能是林童?万一他为此做了什么而被马城怀疑的话……
一时间,她脑海中无数的念头,却发现是一点都帮不上左容的忙。而这时,林小碗就依稀听到了有人叫她的声音,她连忙回头就见林童在人群之中钻来钻去,很快就出现在了坡下。
“姐姐!”林童一脸潮红,像是跑了许久,这会儿站在下面也忍不住微微有些喘息。林小碗见状连忙示意她上来。这会儿坡上人不多,姐妹两人站在人少的角落,林童不等林小碗问就直接道:“不是我动的手。”
她说着微微喘息,额头上甚至冒出了汗珠。林小碗拿出帕子给她擦拭额头,这才低声问道:“你当时可在附近?注意到是什么人出手了吗?”这时候突然有另外的人出手,对于林小碗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林童摇头,低声道:“我距离帐篷还有一些距离,只来得及看到一支箭从后面射入。”她此时一脸的沉稳,早就没了平日里面在左容跟前小女孩的模样,“我猜测这一箭下去就算要不了张铁的命,只怕也会引起骚动,就立刻离开了。”
林小碗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叹了一口气,半响才低声道:“你做的很对。”若是林童留在那边,只怕是会被注意到的。她说着帮她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低声道:“死的不是张铁。”
林童点头,“我听人说了,死的是一个红袖招的妓女。”她有些失望,这时候才顾上看了下四周,惊讶地问道:“左先生呢?”
“左先生是锦衣卫,这会儿被请了去帮忙。”林小碗说,见林童一脸的惊讶,笑了笑道:“放心,左先生帮了我们那么多,不会有事的。”
林童反应也是很快,立刻就想到了周王的死。她连忙抓着林小碗的手问,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道:“姐姐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刚。”林小碗苦笑,虽然早就知道左容的身份神秘,也怀疑过他跟锦衣卫的关系,不过确定下来还就是刚刚。她说着又转头看向帐篷区域,只见一溜的戎装之中,左容那身不算起眼的雨过天青色的棉服儒袍看着格外的显眼。
而此时,左容正在跟在场的人见礼。梁武如今还不见踪影,想来他的身份应当不是被他说破的。左容抬头目光飞快地环视了一周,就找到了一个眼熟的人。
那人还上前笑着拱手与他打了个招呼。
“左大人,京城一别许久不见了。”来者正是锦衣卫会所的指挥同知邢桥,他恰好是有权限知道左容此行的人,且与左容的靠山锦衣卫目前的指挥使毛蒋政见不同。
左容从容不迫地上前行礼,转头才对马城道:“下官来此身负上官托付,不敢贸然暴露身份,之前并未去马将军府上拜会,失礼之处还请马将军见谅。”
马城留着胡子,然而不同于大部分的武将,他的胡子还是经过精心修剪的,更添了三分英武之气。这会儿见左容未语先笑,豪爽的脾性毕露无疑。
“大家都是为皇上做事,左大人不必如此介怀。如今既然左大人站了出来,可是要让老夫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一番的!”马城说着上前一步,看了一眼一旁左脚肿胀,被亲兵扶着的张铁才道:“今日冒昧让邢桥兄请了左大人出来,为的就是这一宗谋杀案,还请左大人进帐篷一看。”
他没有过多客气,左容也只好拱手行礼,随后跟着进了帐篷之中。
一进去,扑鼻而来的就是浓郁的血腥之气,左容微微皱眉,闭眼片刻再次睁开这才适应了帐篷里昏暗的光线。马城并没有乱动里面的东西,就连一起跟随进来的邢桥也只是站在一胖。
他跟毛蒋虽然不对付,连带也想要刁难一番左容。却对左容的本事很是推崇,这会儿既然叫了他过来自然不会故意毁坏现场。左容看了下左右,并没有先去查看尸体,反而缓步小心翼翼过去,扶起了油灯重新点燃。
帐篷里面光线渐亮,左容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整个帐篷的布局,一边看一边问道:“自出事之后,这里可曾动过?又或者有人进来过?”
“除本将军与邢桥兄之外,只有两个小兵进来扶了张铁出去。”马城沉声道,此时脸上再无一丝的笑意,反而道:“当时我与众位大人皆在校场之内,只有张铁一人身体不适回来休息……”
话说到这里,却是再明白不过了。是有人蓄意要杀张铁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误杀了绿梅。
左容点头,看了一眼那帐篷破开的地方,转而又看了一眼帐篷内留下的一些痕迹,把张铁等人离开时踩到油灯撒落的油留下的痕迹撇开。
“死者身中一枚短箭,按照痕迹应当是在山林之中。”左容缓缓开口,“这种短箭不比长弓射出,因此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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