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费亮,是费老师、是费校长,才对吧
她对着镜面点了点头,演习了一下,让自己露出雪白牙齿的,最灿烂自信的
微笑,然后才轻柔的推开会议室的门,大方的迈步走了进去。
贵宾会议室里,两张排在一侧的真皮单人沙发上,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人。而
左面的,那个四十岁上下、带着一股子干练深沉、成熟沧桑的中年男子,就是控
江三中常务副校长费亮费老师了。
即使只打量一眼,也能看出来,论底子,费亮无论是年轻时候,还是今天,
都可以算是个外貌上非常有味道的型男。他的肌肤略略有些黝黑,身形在一般人
眼中偏清瘦,其实却是典型的低脂肪高纤维的接近运动员的良好体态。体育老师
出生的他,年轻时还练过田径,最引人注意的是身、肌肉、筋骨,依旧是那么
帅气英武;浓眉大眼,英气勃勃,有着深邃的颧骨和高挺的鼻梁。条纹衬衫松开
了领口的第一颗纽扣,露出滚动的喉结和胸前一小片黝黑的肤色,甚至都可以看
到胸肌的棱角。岁月沉浸,肌肤的色泽、头发的疏密,当然不比年轻时,倒是增
添了不少成熟男人的沧桑感,即使有几根白发,也只是显得更加的有款有型。如
今还戴了一副金色边框的眼镜,才稍稍多了一点书卷气,衬的上「校长」这个身
份。
时光,总能带来改变。这一点,对谁来说都是一样的。无论变好变坏,十年
了,今夕何夕总会有变化的。
右侧还有一位三十多岁的,颇有几分姿色的随行女老师,一身连衣裙,拎了
个公文包似的小包。
「费老师,您好啊。」周衿露着迷人的微笑,首先将自己一只葱葱如玉的小
手,递了过去。
「你好,你好。」费亮倒也没特别在意,微微站起身来,礼貌得体、温柔亲
切的应。伸过手来和周衿的小手轻轻的一搭算是握手了。只似乎在两个人因为
握手动作而靠近的一瞬间,他的眼睛眯起来了,他的嘴角似乎在微微的抽搐,一
副在忆中的模样:「你是」
「我姓周,吴总说他堵车了,很不好意思,让您稍等一会他马上就到。」
一旁的女教师也和周衿礼貌的握握手。但是费亮却没有立刻坐下,而是一直
眯着眼在看着周衿,似乎努力在记忆中对比和犹疑着。
十年了,今夕何夕费亮老师,自己曾经的体育老师,还能认出自己么
周衿笑得如同夏日里盛开的荷花一般娇艳,似乎很大方的在替自己的老师
「解惑」:「费老师您还记得我么我是您的学生啊高中部6届的。
我叫周衿。」
「周周衿」费亮一边坐下,一边表现出一副「哦,我想起来了」
的模样。但是周衿能看出来,汗水从刚才自己「周衿」两个字出口开始,已经从
他的额头渗出来了。
十年了,今夕何夕费亮老师,自己曾经的体育老师,自己曾经的男人,还
能认出自己么
旁边的那个女教师,倒是忙着增添气氛的活跃度:「校长,又是您的学生啊
您可真是桃李满天下啊。那么多学生的名字您都能记得,真不容易啊。」
「哦,是啊,是啊」费亮的额头上的汗珠已经非常明显了,他的两只手
交叉、又松开,又交叉、又松开,含糊的、局促的、断断续续的答着:「学生
是比较多么学生一般都会记得老师,老师一般都记不全是是是,6届
的,周衿,小周。」
周衿咬了咬下唇,撩了撩鬓发,有些性感、有些妖艳、有些调皮;然后以最
优雅的姿态坐下来,两条长腿斜斜一并,更是商务礼仪无亏。对着那位女教师微
笑,似乎是随意聊天:「是啊,我以前是费老师的学生。」,又转过头,对着费
亮如同个小女生一样俏皮的笑着:「所以叫您费老师叫习惯了您不介意把
您现在可是校长了不过我还习惯叫您老师,这是一种尊称么。」
「对对对」旁边那个没眼色的女教师还在搭茬:「叫老师好,叫老师最
亲切了,最能体现尊重了。难为你们做学生的,还能记得我们做老师的」但
是连她,说着说着,似乎也发现氛围有一些些微妙,渐渐住了口,有点不知道该
说什么了。
费亮更是目光躲闪,舌头打结,两手搓动,身体微颤只怕这会可以给他
一个借口的话,他都要夺路而逃了。这位平日里谈笑风生惯了的河溪控江三中常
务副校长,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里的洒脱。跟个刚进局子的小偷、刚被捉奸在床
的丈夫、刚被纪委传唤的官员一样的惶恐紧张。
周衿也在看着费亮。她才注意到,他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他的额头已经有
了皱纹。
十年了,她怎么可能忘记费亮但是今夕何夕,费老师也不再是当年那个费
老师了吧。
在十年前,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是在念高中的少女时代的她,探成人世
界的一座高山、一丛森林、一片海洋,是一切,是一切的一切。这个男人,也曾
经在她十六岁、娇嫩无比的高中女生的ròu_tǐ上尽情的驰骋过。一次又一次,在教
工宿舍中,在路边的快捷酒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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