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薰随着我的目光转了一圈才回答:「呃……今天还没看到程大哥进门耶!你们昨天不是刚订婚……」「嗯……是呀……所以他昨天很晚才回去,我想……应该是太累了。」我随意替他找了个藉口,讪然地说。
瞧了一眼手机,仍是一个简讯或未接来电都没有。
或许还在生我的气吧。
而我却依然犹豫着,是否要留言向他道歉吗?还是直接拨出号码?
手里翻弄着桌上的那张亚舍家俱拍卖会的彩色dm,把自己埋入工作里,是杜绝胡思乱想的好方法。打开电脑e 3d室内设计软体,我开始将「好摄者工作室」的办公室相关资料输入,然後将相机里的照片一张张传入电脑中。
突然灵光一闪,我拿起电话,思忖半晌,才拨了出去。
手机号码才接通,对方声音立即传来:「喂!珺茹吗?」快速的反应让我吓了一跳。
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是……吕大哥吗?不好意思……我……」「甚麽事你说。」
「呃……我目前正在着手绘制工作的设计图,不过在暗房和摄影棚的设备我比较不清楚,如果吕大哥有不错的暗房和摄影棚照片,看看能不能传给我,我也会在网路上找找相关的图片来参考。」「好呀!没问题!刚好我手机里有些之前旧办公室的照片,可以传给你看看。」「还有,原来旧的家俱似乎不是很足够,你们可能会需要再添购一些,但这些家俱也都会影响到整体的设计。我手边正好有一张以前合约家具行的拍卖会dm,因为老板准备要把家俱行转手,转手前能卖多少就卖多少,所以价格会压得比较便宜,你们要去看看吗?我可以带你们过去,相关合约的客户,通常会再多给些折扣。」「好呀!甚麽时候?」吕大哥爽快地回答。
「拍卖会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可能下个月之前就会结束,所以当然越快越好,我们也方便尽早完成设计图。」我给了吕大哥地址,直接约了下午三点在拍卖会场前碰面。而漫长的上班天,包括上午到另外一个设计案的地点去监工巡视,中午回办公室吃饭休息,然後完成「好摄者工作室」设计图的基本资料建档、搜寻暗房图片介绍,一直到我下午准备出门前,仕楷学长仍旧没有出现,我的心里便弥漫一层浓浓的不安。
本来以为吕大哥会带着熊大一起来看家俱,不过,到场的时候,只有见到吕大哥一个人。
「熊大……」我瞠着眼问。
「他这三天有事去南部了,叫我先跟你过来看看。」吕大哥解释道。
「可是要确认买哪些东西的话……」
以往的设计案,直接接触的通常是老板或助理,如果是较大的公司,通常就是总务单位之类的主管或秘书。我不太清楚吕大哥在这个摄影工作室的身份究竟是如何,不过,有时候看起来似乎做决定的权力比老板还大。
「你放心,他已经完全授权给我,任凭我处置就对了。」吕大哥给了我一个令人安心的微笑。
「真的?你们感情这麽要好,这麽信任你?任凭你处置?」我噘起嘴,故意暧昧地调侃。
吕大哥却反问:「我让人这麽不能信任吗?」
「呃……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总觉得和吕大哥两个人一起逛家俱拍卖会有些不自在,可是我刻意开的玩笑他竟是听不太懂吗?好失败!
他看我一脸泄气,竟大笑起来:「呵呵!我跟他是大学时代的室友,十多年的好朋友,只差没穿同一件内裤。」有这样的好麻吉,真是人生中的一大乐事。其实,我在病友会里,还有大学时代,当然也有像淑津和舒华这样,可以一起聊私密、话八卦的好蜜友,但女人和男人不同的却是,有了男朋友或结婚生子之後,生活重心就是围绕着另一半团团转,闺密麻吉的感情就渐渐冲得较淡了。
这一笑,我心里的纠结阴霾总算就地解散。
进入拍卖会场,吕大哥突然转过头问我:「对了!饼呢?」「甚麽饼?」我楞停了一秒。
「要给我的饼啊?」吕大哥理直气壮地低嚷。
这却让我满头雾水:「给你甚麽饼?」
「你的订婚喜饼,不打算给我吗?」吕大哥对着我伸出讨东西的手,那厚实大掌布满男人粗犷的手纹,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副十足讨糖吃的小孩。
「我还以为什麽零食饼乾?」我笑了起来。
「就你的喜饼啊!跟我分享你的快乐,我就包个大红包给你。」这……我确实是没有想过。因为久别重遇的朋友,见面没多少日子就要收人家红包,实在也是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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