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我太早认识他,印象中一直仍存留着那个比我矮一些,有点矬、有点土,又皮得不得了的小男生。
相较之下,吕大哥的沉稳内敛、温柔贴心,则更显出高贵绅士的气息。又带着那一点点神秘和潜藏的忧郁,我实在不得不承认,我是真的溺水了。
比真实溺水还要无措的感觉,溺在他深邃又清澈的黑瞳;溺在那柔软又细致的触动;溺在自己梦幻又绮丽的想像。
帐篷快速地搭起,两个男生看着眼前的完成品,满意地笑了,我也开心满意地笑了,这帐棚可是为了我搭起来的呢!
是吧?是吧!
我递过一瓶啤酒给吕大哥,满心期待他看到这瓶啤酒的感觉。
他接过啤酒,却只说了声:「谢谢!」
「啵」的一声,吕大哥仰头灌下一大口。同时,一把利箭也射中我的心。
他没有发现吗?
竟然没有发现,我特地选的……
「我的呢?」吕家歆一句话,把我不小心迷路的心神拉会来。
「喔……好……」我伸长了手,递过一罐可乐。
「什麽?我也要啤酒啦!」吕家歆皱起眉,不高兴地说。
「不行,未成年不得饮酒,而且啤酒我只买了一罐。」「我已经成年了,大小姐!你满十八岁,我也满十八岁了好吗?」他不服气地嚷起来。
吕大哥笑一笑,将手里的啤酒递过去,打圆场说:「一起喝吧。」我瞪了一眼吕家歆,又委屈地望向吕大哥。这样的分享,其实我是不太高兴的,那啤酒是我的不敢说出的心意。
有些感觉、感情,是不能被分享的吧?
但这当下,我只能无奈地嘟起嘴:「下次再补你一罐嘛!」着实有股想把啤酒抢回吕大哥手上的冲动,不过,为了避免把气氛搞僵,我还是忍住了。
想起方才楼梯间的事件,我提起勇气旁敲侧击地问了比较无关紧要的问题:「吕大哥的妈妈,是……家歆的姑姑吧?」「嗯!」吕大哥轻轻应了一声。
「她……很久没有回来吗?」我抿抿嘴,不知道这问题会不会太切中要害。
「我妈已经过世了,半年前过世了,再生不良性贫血。」哦呃……出现一个听不太懂的医学名词。不过,贫血我知道,以前陈老大也说过,我可能会贫血,只是不懂吕大哥的妈妈这样的疾病,竟然会致命。
「爷爷就是因为我姑姑过世才病倒的。」吕家歆又补上一句。
只是吕家歆这句话,倒让我匪夷所思了。既然都已经过世,阿旺爷爷为什麽还嚷着要见女儿,叫女儿回来看他?
老人家白发送黑发的痛,我无法明白体会,只是突然感觉自己的眼睛也泛起了一点酸涩和湿气。
「那你有找到你爸了吗?」吕家歆又没头没尾地冒出这句,我和吕大哥都瞠大了眼睛看向他。
这是甚麽意思?
感觉有一部复杂内情的悬疑推理剧正要上演,我都开始屏息了。
吕家歆不知是不是发现问错话了,开始支吾地解释:「我是……之前听过我爸……和爷爷在讲的啦!对不起,你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没关系,我只是乱问的而已。」「呵!没关系,我和我爸……现在已经有了联系。我妈刚发病的时候,就联系他了。」看到吕大哥释然的表情,我好像也变得大胆起来,小心翼翼的语气,好奇地问:「你爸妈是……离婚了吗?」爽朗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看到他的黑瞳里有我的影子,便让我双颊温热热的,赧然低下头。
「事实上,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小学以前,我妈让我住在爷爷这里,她自己一个人在北部工作,假日才回来。後来六岁要念小学,她才把我一起带到北部去。我一直跟我妈两个人生活,没有跟我爸住在一起,因为我爸……早就已经有家室。」吕大哥平静地侃侃而谈,依旧保持着笑容,但不知为何,我却感受那故事底层,沉沉的哀伤。
六岁就离开这里,难怪我小时候从来不认识吕大哥哪。
「喔,那少珩哥之後……要回去跟你爸住吗?」吕家歆又问。
「我可能会先自己一个人住在原来的地方,然後……再准备出国。」「你要出国喔?」我和吕家歆同时惊呼起来。
「我爸要我跟他一起出国,这是我妈过世之前跟他的约定。」出国,这个名词对我来说好像是要到非常遥远、非常遥远的另一个世界,爸妈一直以来工作都很忙碌,我们一家这辈子似乎还没离开过这个岛国,而难道阳光美少女的初恋故事就要这样结束吗?
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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