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仲士不规矩的手,忍气先替他斟了一杯酒,接着走到微显愠色的陈鸯身边,仔细替她斟了一杯酒,一双眼不大避讳地直盯着她瞧。
虽然讨厌她讨厌得瞬间屏息,陈鸯却仍是咬着贝齿,勉为其难地取酒沾唇。「……多谢双双姊。」
郑思霏心情复杂地望了气量优雅的陈鸯一眼。看来,这小姑娘果然有点官家度量。赵仲士方才这样行为踰矩,陈鸯显然看见了,定然误以为自己是赵仲士养在外头取乐的女人,竟还能对她维持表面上的礼仪,喊她一声姊姊!有朝一日,她当上了南宫少夫人,或许也能如此容忍南宫钰的侧室,善待邵枫也说不定。
心有点酸,她却从唇里散出媚态横生的一笑。「真是个好姑娘;相貌好,仪态也好,谁能娶到你,真是谁的福气。」戏要做足,郑思霏娇娇一笑,再逗弄了陈鸯一句,才转过身,走近南宫钰身边,要替他斟酒。
「这位公子爷,用酒。」
南宫钰如她所料,被她的胭脂水粉呛得低咳,根本也不愿抬头看她,只是把眼光落在她腰际,突然,他深深蹙起眉,带着血丝的双眼一下子锐了起来。
郑思霏看不见南宫钰的脸色,一心只想离这房间越远越好,一斟好酒,她便放下瓷壶,粉拳轻握,一边捶腰,一边向赵仲士娇嚷:「大人,双双既然亮过相了,酒也斟过了,该让双双回去歇着啦!要不然,小姑娘可要更生气呢!」
赵仲士微笑看她,点了点头:「是,是该回房里去等我。来人!带双双姑娘回房!」赵仲士一边发号施令,一边朝门外做了个手势。
见状,守在门外的壮仆应声而上,像方才一样簇着郑思霏,就要把她带下去。郑思霏心里正盘算着先做做样子,出了走廊便要挣脱,换回衣服、混回朱雀族卫群,却顿时感觉腰後有一股兵刃威寒,不远不近地逼着,莫非赵仲士竟是真的硬要押她回房?
她轻抽了一口气,难以置信地抬头狠瞪赵仲士一眼,赵仲士仍是一脸浅笑,笑里却混杂着极暧昧的邪气:「还有,双双姑娘累了,记得把她带回房後,今晚别让她随意出来!」
陌上艳(20)
赵仲士原本确实只想让双飞出来斟过酒後,便放了他;不过,他既然刻意将自己打扮成让南宫钰认不出来的模样,赵仲士可不肯就此善罢。
况且,双飞的女子装束还让他想起了一些有趣的画面。大雨下的茶棚,害他折损了一员得力护卫的那对「兄妹」;夜里莫名出现在自己府外的神秘女人,伍临胜不惜耗掷千金,在城里布线追查「她」的下落,结果几乎是白忙了,半点线索也蒐不出来!
如果,那「女人」其实不是女人,而是这个一直躲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男人」──不,也或许,双飞从头到尾就是女扮男装也说不定。南宫钰对男人完全没有异样心思,他看得出来;可是,像这样一个对男人毫无兴趣的人,怎麽可能容忍外人把自己和近侍二人之间的韵事传得沸沸扬扬?
除非,他的近侍根本不是男人!
如果捏住双飞这条索,牵不牵得出他背後那个武功高强而行踪诡秘的「哥哥」?那个杀了他一名高手近卫,害他不得不向誓凌天低头、再请调一人的男人,他没办法就此释怀!
赵仲士在脑中飞快把连日以来的异事整理了一遍,愈想愈觉得清晰,他手里拈着酒盏,指尖上还留着双飞刚才故意把酒洒在他身上的潮湿触感。他朝南宫钰投去一眼,笑举酒盏。
「钰兄弟,鸯儿,大哥在此预祝你二人诸事顺心!」
能与南宫钰并称,陈鸯看来已心满意足,果真满饮了一杯,小脸迅速泛上红云,难掩喜气。
南宫钰一言不发,朝空向二人虚敬,若有所思,默饮数盅之後,即起身向赵仲士告病索房。南宫钰进退合度,面上波澜不起,赵仲士实在看不出什麽异状,便也不拦阻,直接命下人带南宫钰去後院的西侧厢房暂歇。
「哥哥,他……南宫少爷从来都是这样冷淡的吗?可是二哥说……他向来豪放不羁,朗朗有江湖气,怎麽见了我,好像就不是这样了?」南宫钰一走,陈鸯忍不住转向赵仲士,细声疑问。
「他吗?大概是混迹江湖久了,名家闺秀见得少,脸皮薄吧。」赵仲士侧头想了想,开口答覆陈鸯时,脸上略过一抹古怪的笑。「鸯儿放心,他对我不也是这样冷淡?如果下次让你与他独个儿相处,也许就不冷淡了。」
「二表哥!你好不正经!不想和你说话。」陈鸯一下子羞红了脸,娇嗔万状,伴随着赵仲士的大笑声,房里的两人都是心有所思。一个想回自己寝房,一个想跟到客房去,此刻却又脱身不得……因而,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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