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平阳太妃
在周存的陪同下,苏洄坐上了一樽四角流苏暖黄四人抬轿子,轿内沉香袅袅,清雅舒神,香料中还带着一些分不清的芳草气息,旷宁息燥很是好闻。
苏洄勾起嘴角,暗自欢喜:定是子陵安排的,她知道我不太喜欢用香料,就用贵重养神的沉香混着香草洁新空气。
到了铭今阁,迎面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三言两句请走了周存,并勒令一位二十多岁的机灵小伙计引苏洄到后厨观拜。打量着眉清目秀的小厮,苏洄纳闷地说:“铭今阁也算轻车熟路了,按理说,该是他们老板亲自接见才是,怎么派了个名不见经传的愣头青?
随着一条条陌生的道路在脚下沉稳地远去,苏洄终于意识到她上当了,刚想高声呼救,直觉眼前模糊起来,唇燥口干,嗓子似粘了胶般发不出声音,面前的小伙子镇静而诡异地笑着看向她,不一会儿,黑暗袭来,意识逐渐断了……
鼻腔内充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气味,苏洄头痛欲裂地拍打着浆糊般混沌的脑袋,艰涩疼痛的眼睛如蝴蝶破茧而出,睁开的异常缓慢。
入目是一顶宝石蓝的帐子,眼帘被金钩向两边拉开,儒雅明朗的房间燃着青木香,宝鼎上方袅袅香烟吞云纳雾般缭绕着,如入仙境。回想着昏迷前一幕,苏洄渐渐清晰起来,原来她被绑架了,不过看这架势,她这肉票的待遇级别还不低呢!
“你醒了?”一道沉稳舒软的声音惊到刚刚明朗的苏洄,循声望去,离榻十步开外的角落里,隐约着一道模糊的女子身影,灿阳扑到她的身上,攸然多了一份说不出的神秘和凝重。
苏洄抬起酸软的手半遮住眼,努力想要看清那谦和持恭的女子,无奈相隔太远,光线太过强烈,只能透过纤小的尘粒分别出是一位年过三十的优雅妇人。
“不要太过费神,你吸入太多的迭迭香,身子还虚着很,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体力。”妇人不快不慢地解说,似乎两人是久违的朋友,半分没有劫匪的自知。
“您是?”鉴于妇人年龄,考虑到现在的处境,权衡再三,苏洄用了敬称。
妇人轻笑一声,慢慢悠悠地站起来,冲破层层阻碍,朦胧的轮廓一点点在苏洄眼前明晰起来。苏洄脑中一下子就闪现出一位明媚皓齿,冰肌玉骨的绝代佳人。妇人虽年逾四十,可皮肤吹弹可破,玉雪玲珑,风姿丝毫不减十七、八的年轻少妇,由于阅历缘故,身上还多了份引人敬重的坚韧婉淑。只是那轮廓分外熟悉,像谁呢?在哪儿见过?苏洄强自淡定的飞快搜索着,吕子陵?惊叹于眼前人与吕子陵七分相似,苏洄迷惑不解的心终于有了答案,如果猜测不错的话,这位就是吕子陵的母亲,平阳太妃吧!
平阳太妃以此等方式相见,可知对她这未来儿媳妇不甚满意,此番前来若不是加以阻止便也要说教一二。苏洄内心千肠百转,自知不会有好果子吃,然而这人是她未来婆婆,重量级人物,不管为谁考虑也要恭敬对待,想着的同时苏洄用肘竭力支起身子,在平阳太妃窥探的目光下,挣扎着下了床,福身见礼道:“见过太妃,太妃吉祥。”
平阳太妃眼眸处闪过一丝激赏,淡淡地说:“起来吧!你可知这一动,你的身子又要多躺上几日了。”
苏洄恭首一旁,小心翼翼地推敲着用词道:“太妃驾临,苏洄迟到之礼已是不敬,如何敢因身子小有微恙而妄自尊大呢!”
平阳太妃越过苏洄,危坐在床榻之侧,不咸不淡地说:“你与我儿已定下白头之约,不日将成礼入府,为何不唤母妃呢?莫不是看不上我老太婆,怕亏了你的金口。”
苏洄波澜不惊,平阳太妃把她骗了来,本不指望会善待,再为难的话又何妨,道:“太妃言重了,就是借给苏洄十个胆儿也万不敢生此心。太妃人品贵重,苏洄敬为先贤,敬佩还来不及怎么会轻之以礼呢?郡王下聘时,只托刺史大人、知府大人说媒,但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日未得太妃允准,苏洄便不能自专,是以未改口,望太妃海涵。”
平阳太妃观她言慎词微,甚为畏惧。但举止大方,不见丝毫错乱,其间重礼也未曾行一个,妄谈叩拜之礼,不由轻轻一笑,一改先前咄咄逼人的言语,柔声道:“目前棹儿传书平阳,言之凿凿,言道尔温尔淑女,德才兼备,恭恪守则,柔顺嘉表,更难得性情如兰,洁高华美,不染纤尘。今日一见,虽言过其辞,却也不失为端庄大方。”
苏洄诧异地望向平阳太妃,不明白她的态度为何突然转向,只得谨慎地客气了句:“王爷爱重,苏洄愧不敢当,自知平淡无奇,无甚出众之处,污了太妃的眼,苏洄有罪。”
平阳太妃笑道:“原以为棹儿违逆母命、悖世,执意要娶你为妻,其人应娇媚入骨,不想竟恭谦持礼,温和舒逸。”
“谢太妃夸奖,苏洄惭愧。”平阳太妃越是态度友好,苏洄越不敢掉以轻心,这样的情景犹如暴风雨前的平静,浪越静,涡越深,她更希望入府后平阳太妃责罚几日,受几天苦就过去了。
平阳太妃话锋一转,慢腾腾地说:“你我这样相见,其中缘由,不用我说,以你的聪慧定能猜出来吧!”
转来转去,终于说到了正题上,接下的话,苏洄不用想也知道,该是表明态度,坚决反对她入府吧!局面已经很糟了,苏洄索性也释然了,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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