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瓷说话的语气很平缓,季十七闻言却按捺不住了,“玺王爷保他承周江山,竟然还遭人如此妒忌!”
听他这么说,傅瓷不知该该怎么回复季十七。他这人,上一秒还在斥责周则,这一秒,季十七就与苍玺同一战线一致对外。
见傅瓷不语,季十七以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惹到了她,遂而说到:“方才,我只想知道你们是否是一桩有难言之隐的政治姻亲。这一试,我便放心了”季十七边说边笑,“王爷于我有恩,我绝对不会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更何况,我断然不会害你的性命”,也不舍得让你难过。
这后半句,季十七没说出来。
“那那个瓶子里是——?”傅瓷问道。
“是我收集的露水,对身体没坏处的”,季十七回答道。
傅瓷应了一声,“明日王爷便要到北番了,或许他得等到三年之后才能回来”,傅瓷故作轻松的说道。
然而,季十七从她的神情中看得出来,傅瓷并不轻松。
“我们不希望瞒着你。我希望你可以谅解……”,傅瓷还没说完,季十七就挥了挥手打断了傅瓷的话,“我一会去跟玺王爷说清楚,这件事情上你莫插手了。”
傅瓷不知道季十七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想再开口问。季十七仍旧摆了摆手,“你放心,我们的兄弟情义绝不会因此就断了。”
傅瓷点了点头,季十七冲着她笑了笑,一如从前一般明媚。
“你们前来定然还有事情与沈夫人交代,去吧”,季十七说道。
傅瓷应了一声,出了后院。离开之前,傅瓷远远的望了季十七一眼,季十七正在对着她微笑。眼下,夕阳依旧在。
就像季十七那次从国公府离开,冲着她的背影大喊:“瓷儿,季十七喜欢你”的那一次一样。
只是,这大起大落了半年。傅瓷自己都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物是人非。
傅瓷消失后,季十七才真正落下了眼泪。
他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他哭的声音很小,但眼泪却很汹涌。
此时此刻,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既巴望着苍玺与傅瓷好好的,也希望自己离傅瓷的距离再近一点。
哭够了,季十七起身抹了一把眼泪。舀了一瓢水洗了把脸才微微调整好了情绪。
他甚至,自己不会因为一个女孩跟苍玺翻脸。但他也知道,傅瓷这个人会在他的心底里住许久许久。
或许,有朝一日他会喜新厌旧。或许,这个女孩会让他牵挂一辈子。
一切都如常之后,季十七回到了前院。
傅瓷与苍玺正在与沈梓荷交流。与其说是三人,倒不如说是两人。苍玺一直跟在傅瓷身后,听着傅瓷问沈梓荷那些个事情、
沈梓荷虽说是个才来这儿不久的,但是为人却十分通透。她方才没拦着傅瓷与苍玺中的任何一方,是因为她看得出来,季十七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尤其是这些日子,季十七一直冲着她念叨着傅瓷与苍玺,凭借这一点,沈梓荷也猜得出来,季十七不是一个单纯拘泥于小情小爱的人。
他心里,虽说没有家国天下,但一直有一份很真挚的感情!
“我有话与你讲”,季十七走到苍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苍玺看了傅瓷一眼,然后应了一声,“就来。”
苍玺说完,稍加安抚了一下傅瓷之后就跟着季十七来到了个离着竹屋不远不近的地界儿。
“你什么时候启程?”季十七问道。
苍玺微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明日。”
季十七的眼睛睁大了几分,似乎有些不相信。
“有什么要嘱托我的吗?”季十七主动提起道。
苍玺想了想,原本不想说什么,但季十七既然提及了却还是真的有一桩事情千万请他留意着——傅瓷。
但是,眼下这个境况上,苍玺还真不好对季十七过分的提起傅瓷。
他是眼看着季十七如何一步步喜欢上傅瓷这个人的。现如今,傅瓷的身心属于苍玺,季十七心里必定不好受。
想到这儿,苍玺决定闭口不提。
见苍玺这般,季十七主动说道:“你便是不说,我也是要跟你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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