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阿茂你是在说向童生连小媳妇儿都比不上吗?小心童生老爷生气治你的罪。”
赵德茂一听声音就知晓是村里的赖皮子狗二,这狗二无父无母,小时候就各家蹭点吃的,原本这年月粮食就精贵,可也不能瞧着孩子饿死,因此饥一顿饱一顿的好歹也让狗二活过来了。
等狗二稍大一点,里正还给划了块荒地让他自己开荒种点粮食,可狗二长大了却被邻村的人发现手脚不干净,这都追人追到杏花村来了,叫杏花村的人好生丢人。
以前家里丢了东西的人家也嘀咕起来,说是那些东西莫不是被狗二给偷了。
于是狗二在杏花村里成了个家家户户都不喜的小贼,对他再不复曾经的善意,便是远远看见了也是要满眼警惕反感的瞅几眼。
更有丢了东西就跑去狗二那茅草棚子里骂人的,因此狗二也不怎么回村子了,就在镇上跟几个狐朋狗友的收收保护费,听人说狗二那群人连镇上乞丐的保护费都要收,忒不是东西了。
赵德茂听见二狗那话,也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不妥当,急忙去瞅向南的脸色,“向大哥,我说那话真没有别的意思。”
向南却是一点没介意,毕竟赵德茂说的是事实。
向南看了眼狗二,这人穿着麻布短打,头发用头巾裹了,要说长相,却也是个五官好看皮肤白的小鲜肉,可那狭长的丹凤眼再加上鹰钩鼻,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衬着一身流里流气的阴郁之气,说不出的阴沉讨人厌。
用本地人的话来说,此人小脸尖下巴,那就是尖嘴猴腮刻薄相。
即便是现在站着也是一边肩膀高一边肩膀低的,一条腿还抖啊抖的,用本地人的话来说,就是瞧着就不是个好东西。
不过向南自己没看见狗二偷东西干坏事,暂且对他的品性并不做评价,此时也只对狗二说的话进行纠正,“童生都还不算是功名,治罪这事儿便是举人,他没做官也是不能干的,所以狗二兄弟这玩笑开不得,要不然可是会被人拿捏了把柄使劲儿深究,那也是占了理的。”
狗二那张尖嘴猴腮的白脸顿时垮了下来,之前明明还带着戏谑的笑,现在突然就沉了脸,瞧着确实有点阴晴不定的吓人,一边人高马大的赵德茂下意识的退了半步。
向南神经粗,倒是没感受到,只埋头弯腰将另一只水桶费劲儿的提起来将里面的水倒了一半到空水桶里,一边还出声提醒两人站开点,“狗二兄弟你穿的布鞋,可别太靠近了免得给你打湿了。”
狗二原还以为向南说那个话是在威胁他,却不想这人回头又埋头挑了扁担抬脚要走,顿时搞糊涂了,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那瘦得跟竹竿子似的书生踉跄着步子挑着半桶水跑了。
赵德茂有点怂狗二,虽然看着狗二没他壮实,可这人打架是出了名的够狠,听说有一回手脚都被掰折了这人都用牙齿咬下了对手半只耳朵,吓得人再不敢小瞧了这人。
不过赵德茂突然想起来刚才尽顾着顺着向南的话头说话,竟是忘记了打听阿茶的事儿,犹豫的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向南,再瞅了眼站在一边绷着脸不知道在想啥的狗二,赵德茂麻着胆子稳住了脚步,定定的站在原地捏紧了拳头的就是不动,心里不断给自己鼓着劲儿。
赵德茂胸口那儿跟擂鼓似的跳得厉害,谁知人家狗二却只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后就昂着下巴歪着肩膀的走了。
赵德茂顿时松了口气,这一松气才发现自己后背居然都冒出了汗水来。
自觉有点丢人,赵德茂赶紧给扯了肩膀上搭着的汗巾反手在衣服里擦了擦,这才松了身子骨的寻了处还算干燥的井沿石坐下,打算等向南再来打水的时候帮忙提水,顺便肚子里打着腹稿想着待会儿怎么问阿茶的事。
赵德茂欢喜阿茶,可家里父母却是不肯帮他去向家提亲,还让他别想了,阿茶以后是要做秀才妹妹的,要嫁也是嫁给镇上的有钱人,便是嫁给哪家富户也不会嫁到他们赵家。
赵德茂不明白个中道理,他觉得他能种地,还会编篾,养活阿茶甚至以后他跟阿茶的孩子都不是问题,阿茶从小到大也喜欢跟他玩。
两个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有什么不可以的?
向南这边一撑起来肩膀上就压得生疼,不过向南也不意外,毕竟干活还能有轻松的?向南咬着牙好歹稳住了,尽量不让左右两边的水桶晃悠的节奏把他这个人给带着走。
向南走得不快,一步步尽量走稳妥了,调整着扁担在肩膀上的着力点,一手扶着绳子一手搭着肩上的扁担,向南一步步的挑着回了家,桶里的水倒是没晃出来。
向南觉得这就是一种进步,心里一点没沮丧,反而由衷进步的愉悦。
进了院门向刘氏跟阿茶都迎了上来,一边一个人的将两只装了一半的水桶给提了下来,向南肩膀上瞬间就轻松了。
“我的儿,肩膀可疼了?”
“哥哥,剩下的还是我去挑吧,第一次干活还是挑些轻便的干,慢慢适应一下才是。”
“对对对,你妹妹说得很是有道理,厨房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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