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就是这间禅房里的全部物件。
寺庙香火清冷,一日只有两餐,平均一餐一个馒头一碗粥一小碟咸菜,就能支撑每一个僧人的五脏庙。
香客也一视同仁。
更何况来养伤的。
寻欢在这里住了两个月,即便是给了主持丰厚的香油钱,吃食上仍旧没有任何变化。
唯有的,似乎只剩取之不竭的桃花酿。
捂着肚子一屁股坐到蒲团上,抱着酒坛子深深嗅了一口,寻欢才揭开上面的红布团。
咧开嘴笑了笑,寻欢抱着酒坛子就开始喝。
开了半扇的窗,有桃枝在随风摇曳,也有深粉的花瓣在簌簌飘落,更有幽幽香气企图往禅房内钻。
混合着桃花酿的醇香,寻欢不知道这一刻是该清醒还是该醉。
肚子和背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寻欢思绪飘远,只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小饮一口。
等日光从桃花树移到了禅房窗口,一坛桃花酿已经被喝了个干干净净。
寻欢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整了整衣衫,这才推开门走出去。
——
寻欢到主院的时候,却被告知主持在大殿讲经,脚步一转,只好又去往大殿。
靠在一根柱子后面,寻欢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正前方盘腿而坐一脸宝相庄严的老和尚。
似乎是注意到了寻欢的视线,老和尚睁开眼直直的望过来,两人对视了一小会儿,老和尚才缓缓点了下头,又闭上了眼。
寻欢松了口气,悄无声息退离了这里。
抄小道下了山,寻欢准备先找个客栈住着。
在街上游荡了会儿,寻欢停在了一家卖小馄饨的摊子上。
摊主麻利的上了一碗水晶馄饨,寻欢吹散上面的热气,舀了一颗就往嘴里吞。
接近两个月的馒头白粥,现在吃什么都是人间美味,故而,寻欢吃完又要了第二碗。
勺子才舀了汤,还没喂进嘴里,飞过来一个人就把寻欢的桌子砸翻了。
那一碗滚烫的馄饨倒在了来人的身上,似乎是晕过去了,那人被烫了,也只抽搐了两下,并没有醒过来。
寻欢没有在意一直给她道歉的摊主,反而皱着眉头蹲在了那人身前。
馄饨刚出锅,很烫。
可这样人都没醒,可见原本伤的更重。
南城的治安一向不如北城,鱼龙混杂,是非聚集之地。
晕倒的人年龄很小,最多不过五六岁,穿着打满布丁却很干净的旧衣,手脚都露出一截来,估摸着是衣衫太小。
从北城一路游历,天子脚下,名山大川,湖泊海域,哪怕是塞外,她也是去过的。
两三年过去,她准备回北城看看,却在临近南城时受了伤,这才偷偷潜入渡山寺,一养就是两个月。
遗憾的看了眼热气不再沾满泥土的馄饨,寻欢弯腰将小孩子抱起来,准备去就近的医馆看看。
谁知,就在这时,身后一个嚣张至极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破空的鞭子声——
“谁准你带他走了!弄脏了本公子的衣服还敢跑,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都给我上,将两人一起打死!”
周围的人显然是司空见惯了,就算有流露不忍的路人,也只是偏过头低叹一声“可惜了”。
寻欢眉梢微动,脚步瞬移,抬手一把揪住了鞭子,声线低而冷,“公子是否太霸道了些?”
由于两人拉扯着,鞭子绷成紧紧一条直线,寻欢说完用力一拉,身高七尺的健硕少爷就朝她砸过来,寻欢手腕一转,避过馄饨摊子,把半空中的人狠狠砸到了地上。
嫌弃溅起的灰尘,寻欢退了几步,这才看向抱着周身呼痛的男子,“公子可是痛的厉害?”见他咬牙切齿恨不得上来撕了她的姿态,寻欢冷笑一声,“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怎的公子这般惊痛?”
冷目看了一圈周围企图围上来的狗腿子,寻欢朝桌子上扔下一粒碎银子,跟老板道了歉,“馄饨很好吃,我下回还来。”
握在手中的鞭子狠狠朝地上抽了一记,位置离躺着的男子只差分毫,看着他惊惧愤恨的眼神,寻欢道:“公子是富足之人,砸了人家的摊子,总不会连赔偿都不屑给吧。”
王莽被搀扶着站起来,咬着牙从怀里掏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甩到了摊主怀里,“可以了吧?”
“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莽是也。小娘皮行事如此狠辣,就不怕事后报复吗?”
一字一句,皆是不怀好意。
寻欢已经懒得跟他废话了,鞭子凌空一落,直接勾住了王莽的脖子,“公子的名字我记下了,你家大业大,想必寻我也很容易。我没碰见便罢,之后若碰见了,公子还要像现在这般朝无辜之人伸出魔爪,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王莽死命扯着鞭子,脸憋的通红,听见寻欢的话心里只剩下了怕,哪敢摇头。
寻欢走后,王莽一把扯下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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