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管家脸色一肃,“自然没有。”顿了下,“当初若不是姑娘救下您,曲家就真的彻底湮没于这世间了。”
“可见,人和人的相遇,皆有因果。”曲灯执起琉璃盏,先是嗅了嗅,才一脸享受的饮下剩余的酸梅汁。
放下杯盏,曲灯屈起食指,在桌面不轻不重的敲击着,听上去格外有节奏感,“那我们府上,可曾出过皇亲国戚?又或者,可曾陷入党派之争?”
听着他的猜测,曲管家哭笑不得,“公子,咱们府上祖辈都是农户,也未有科举之流,不过是以农种发家,有了银钱傍身,为了子孙后代这才自立府邸,又怎会出皇亲国戚,更遑论……党派之争这种事,与我们小家小户来说,乃是大祸……”
“说起来,公子一心考科举,等明年下了春闱,考中会元,倒也与朝廷有些关联了……”
曲灯忽的笑开,尚且还有些稚嫩的脸上布满着奇特的惬意,“上无牵,下无挂,甚好。”
曲管家深感不解,“公子何意?”
曲灯定了定神色,望向曲管家,“我意,不可言也。”
*
夜色渐深,寻欢穿着寝衣靠在软枕上看书,绿莺就坐在一旁专心打着扇子。
一方帕子递过来,绿莺一怔,还没反应过来那方帕子就糊到了她脸上,“……姑娘?”
“不用扇了,一旁歇着吧,看你热的。”
绿莺腼腆的笑了笑,汗液打湿了鬓发,脸蛋红彤彤的,手上的扇子却没放下,“奴婢不累。”刚说完就被夺了扇子,绿莺不敢去抢,索性擦了擦脸去给寻欢倒水。
“你倒是停不下来。”寻欢放下书,接过水杯小口饮着。
“那是,绿莺这么勤快,倒显得我懒了似的,也无怪姑娘对她这般贴心。”雀儿坐在矮榻上,一边绣帕子一边打趣。
早在三年前,寻欢便做主把雀儿许配给了青竹,也免得二人见天的暗搓搓的秀恩爱。
看的寻欢眼睛疼。
“就你话多。”嗔了雀儿一句,寻欢又道:“软软这时还没歇下吧,将他抱过来我瞧瞧。”
雀儿回到偏房抱来自家捣蛋儿子,刚踏进寻欢的院子,小家伙就乐呵呵的笑起来,两只胳膊往前伸着,“姨……姨姨!”
寻欢接过软软掂了掂,在他白软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软软又沉了些,快要变成一颗球了。”
小家伙听不懂,一个劲儿的抱着寻欢不停供,口水也跟着一路拉丝,直到停在寻欢脸上。
“软软亲姨姨,是不是喜欢姨姨?”寻欢抱着软软,神色愈发柔和,并没有因为口水而有半点不喜。
软软仰着小脑袋,口齿不清地说了个“喜”字,又接着往她怀里供。
揉揉软软的脑袋,寻欢看了眼绿莺,“去把梳妆台上的小匣子拿过来。”
打开红色的小匣子,寻欢从里面拿出一个更小的木盒子,“软软快两岁了,我也不知道他生辰的时候我还在不在这里,这是我之前命人给他打造的长命锁,还特地去寺庙开了光,等软软两岁你就给他戴上吧。”
雀儿拿着巴掌大的盒子,跟绿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切的不舍之意。
该劝解的话早说完了,可姑娘的心如同磐石,雀儿跟绿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还有绿莺,早前问你有没有心上人你也不说,尽知道害羞了,我这一走你可得自己顾着点,不过也别怕,雀儿会给你掌眼的。”
寻欢挨个嘱咐了一遍,从匣子里拿了四张一百两的银票,分别给她们一人二百两,“别推拒,你们好歹跟了我一场,卖身契也在你们自己手里,若是想离府,拿着银钱去做些生意,总不能委屈了自己。”
任由软软玩着自己的头发,寻欢仔细看了看两个丫头,面上带笑,“都苦着一张脸干什么?等我游走完这大卫山河,等我归来时,还望你们能为我接风洗尘呢。”
也许是有了归来的盼望,两个丫头虽然伤心,但比之前好了很多。
主仆三人又说了会儿话,一回神,软软已经扒着寻欢的胳膊睡着了。
“这孩子。”雀儿动作轻柔的把软软抱起来,紧跟着就退了出去。
绿莺关好窗落了帐,站在床边小声问:“姑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寻欢摆摆手,“先别熄灯。明日你还要同我去巡铺子,先下去歇着吧。”
绿莺一走,室内彻底安静了下来。
寻欢望着头顶的青色绣花帐,不过片刻,又坐起身。
双腿盘好,掌心贴着膝盖,眼睛一闭,寻欢开始调息打坐。
这十年间,有五年的时间她都在缠绵病榻。后来经过一系列静心调养,她的身体逐渐康复,由此也想起来了一件事。
她经历过两次古代世界。
这是第二个。
而第一个,她是那个世界的高手。
惊讶于自己居然还记得那个世界的内功心法,以及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轻功口诀——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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