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什麽负
担,倒是查证起来比较麻烦。现在收到的还主要是京城和京郊的信,等到半月报影响再大一点......
他住了口,暗自懊恼。
本是想说些话宽慰方季北的,怎麽说著说著,却又到凝重话题上了呢?
被眼前这家夥影响的吧,算什麽,近墨者黑麽?
京城,直隶,湖广,江南,蜀地,岭南......方季北数著,眉头皱起,至少要这些地方都搞好,
大岳境内才能差不多。可现在,连京城都问题丛生......而那些问题没有递到相应省部,却给了你,难道其
它地方都是吃白饭的吗?
想伸手把他眉中间抚平。毕子灏呆呆看著方季北,忘了自己想说的话。
小毕你说,到底该怎麽办,才能理清这一团糟?受了欺压的想告状,偏偏欺压他们的常常就是受
理告诉的衙门,至少也是相互勾结。但要把所有状子都递到宫里,那他和几位宰相也不用干别的了,那大
理寺和刑部到底是干什麽的?
更头痛的是告诉未必事事属实,而查证总不能让皇帝自己去查,说来说去还是得靠那些官员。
甚至会出现自己查自己自己审自己的滑稽事,而结果可想而知。
对这样的情况,大多数皇帝也就听之任之,不搞出大乱子也就无所谓。
但方季北不是大多数皇帝。
如果是的话,毕子灏也不会喜欢他。
喜欢到了见到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就想贡献一切心力让他高兴一点的程度。
可是此刻两人离得太近,近到毕子灏脑子有些糨糊,想了半天都想不到正事上去,甚至有些口干舌燥
。
毕子灏去拿茶杯,却拿了个空。方季北起身道:诶?没有茶了?我去拿点来。
皇上,你忘了我有侍候的宫女吗?毕子灏阻止他,道。
皇帝当到这种程度,倒也稀罕。
为节省时间,找个人服侍也没什麽不对,不要在这方面省。毕子灏走到门边吩咐完之後,回来劝
方季北,我的俸禄都能负担一群人,你做什麽对自己那麽严苛?
我习惯了。方季北笑笑,又不是什麽高贵人,有人给做饭做衣服就该知足了。
毕子灏正要再说,送茶的宫女已经进来,把茶壶放到桌上,倒茶。
小歌?方季北正要道谢,看到那宫女的脸,吓了一跳。
李屿已定罪,不过处斩的日子还没到,这阵子还是有不少人来求情,只是不见李歌。方季北原本以为
她已经放弃了,没想到她竟然跑到宫里来做这种事情。
皇上有什麽吩咐吗?李歌一身宫女粉衣,倒显得恬静了些。
你怎麽进宫里来,还穿著这一身?方季北微沈下脸,问道。
小鸥病了,让我替一下,也能赚点钱贴补家用。李歌道,看方季北,皇上要知道,李家大部分
财产已经充公,我再不出来做点事,大概就要吃不上饭了。
她这话说得方季北无法接口,也就不再问,继续跟毕子灏商量去了。
只是毕子灏有点奇怪,时常心不在焉,偶尔还咬牙切齿。
方季北当然不会明白他在生气外加嫉妒。
回到房内,毕子灏把牙咬得吱吱作响。
死女人,看那态度,看那神情动作,分明是图谋不轨。
宫中事务也都是义军旧部掌管,李歌想进来再容易不过。甚至......连她对方季北的心思,都是众人乐
见其成的吧?关於後宫的问题,也有不少人上书说过,只是方季北都留中了而已。
......不该劝他要人服侍的,这宫里女子,有几个不希望被皇帝看上一步登天的?简直处处是危险啊。
毕子灏深切後悔外加警惕中。
──不行!不能让方季北一个人呆著。万一那死女人半夜偷袭......
完全忽略方季北的体形和武功,毕子灏一想到他可能会被赖上,心里就一团乱。还没想好借口之前,
他已经走到寝宫门口,并且推门进去。
寝宫内两个人,李歌手里拿著一碗汤,正递给方季北。门一开,她吓了一跳,飞快转过身来。见到是
毕子灏,她眼中惊慌之色更明显,汤碗都有些拿不稳。方季北连忙接过来,对著毕子灏笑道:毕相,这
麽晚了还没睡,过来有事吗?
毕子灏沈著一张脸:皇上,李姑娘,你们怎麽这麽晚不睡,还‘独处一室,有什麽事吗?
他话是问两个人,实际只是对著李歌发问。李歌被他眼光盯得心慌:我,我是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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