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锦慕书乖乖的点了点头,半低着头,就听对面的男子回道:“好了,你下去吧,没我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嗳!好、好。”老妈妈笑的脸皱成一团,匆忙走了。屋内仅剩锦慕书和男子。
“我很可怕吗?你一直都不看我。”男子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我、我……”锦慕书张口舌结,慢慢抬头,正对上了男子迎来的目光,但见他浓眉大眼,头戴玉冠,一副书生装扮,倒是fēng_liú潇洒一表人才,可是为什么在她眼里这副装扮却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有一年冬天,你开门发现门外蜷缩着一个冻得发抖的孩子,便偷偷跑回去取了几件衣裳和热馒头给他。”男子缓缓开口道。
“咦?”她吃惊的睁大双眼,“你、你怎么知道?”
“除了你我,还有谁会知道?”男子笑眯眯的看着她,说:“那时候我还没有名字,但是记住了你的名字,锦慕书。”
“那、那你现在叫……”锦慕书又惊又喜,脱口问道。
男子笑道:“北孤后。”
二楼厢房内,男子说了半天,却见锦慕书出神地低着头,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男子停了下来,想拨开珠帘,不过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小声问:“姑娘、姑娘?”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锦慕书泣不成声,自语道:“我并不需要你为我赎身啊!我只想你好好地活着,你为什么这么傻?”
“他、他……”男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身为杀手,每一次任务都要有死的觉悟,也许,活着是因为牵挂,而死也是因为牵挂,男子张了张口,摇头道:“姑娘请节哀。”
那日之后,北孤后每日都来倾绾楼,一日又一日,他出手大方深受老妈妈喜爱,所以锦慕书也不再每天演奏,一晃就是三个多月,有一日他来的时候,脸色惨白,笑的也是很勉强,除去外衣,身上隐隐有血渗出。
“你怎么了?”锦慕书焦急问道。
北孤后笑了笑,摇头道:“一点小伤,没事。”
“你到底在做什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锦慕书怒道。
北孤后望着她,眸如温水,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别过脸偷偷抹掉眼角的泪,问:“你是不是想为我赎身?”
“嗯。”北孤后点头。
“我在这里很好。”锦慕书回道。
“不好。”北孤后摇头。
“我说很好就很好,我不需要你为我赎身,我只希望你不要受伤。”锦慕书喊道,依旧没有回头看他。
“很快,你相信我。”北孤后回道。
他说很快,果然真的很快,没过三天,他就交了赎金,锦慕书得知又惊又喜又难过,北孤后来接她到一个客栈,打算安顿几日就找个地方隐居起来,那一天仿佛就像是在做梦,还是她一生中最美的梦,幸福来得太快,她几乎忘记了呼吸。
“他的任务完成了,酬劳都在我这里,足够为你赎身。”男子顿了顿小声道,他不知道锦慕书能不能听见,只听着她一遍一遍的重复着相同的话。
“赎身?呵呵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呵呵呵呵……”锦慕书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思绪回到了那一年,一切都发生在那一年,正当两人结伴离开的时候,半途遭到追杀,他们的目标是北孤后,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脑中一片空白。
轰隆,一声惊雷,倾盆大雨随即落下,天空掠过一道霹雳,映出他苍白无血的脸。
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声,她只听到了几人的喘息,然后是彻骨的寒意,脸色蓦然一热,她下意识的一摸。
轰隆,电闪雷鸣,她看到满手的鲜血,惊恐的瞪大眼睛。
“后、后!”她嘶声呼喊。
“别动。”北孤后忽然喊道,一条身影倏然朝她扑来,她来不及呼喊就只听到了利刃穿过皮肉的声音,跟着一身怒喝,有人将她推了出去,又是一道闪电,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雨噼里啪啦的落下,两条身影缓缓倒下,只剩一人倚剑而立。
“后、后!”她急忙扑了过去,北孤后软软的倒在她的肩上,浑身是血。
“后,不要死,你醒醒,后、后……”她大声呼喊,仓皇失措,忘记了呼吸,“我不会让你死,我不会让你死!”
她拼命背起北孤后,一步一步往回走,她能去的地方只有一处,只有那么一处,“后、后……”
即便是爬,她也要爬回去。
想起那一夜,她几乎忘了自己是如何回道倾绾楼,开门的丫鬟吓了一跳,老妈妈见了他们眼皮子也不抬一下就命人将他们扔出去,她苦苦哀求,最后以回来为代价要求他们救活北孤后,也许她注定是无法离开这里,她笑着对北孤后说,苏醒后的北孤后听到一切沉默不语。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老妈妈冷笑着问她。
她点了点头,老妈妈道:“那你跟着他打算是去送死吗?”
“呵……”她扯出一个苦笑,什么也没有回答。
北孤后休息了半月终于康复,离开的时候他说还会回来,等到他回来的那天他就会为她赎身,她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想死,不想被你牵连,你走吧,我要留下来。”
北孤后微微一怔,她笑着转身离开,小声道:“但愿此生再无缘分。”
“姑娘!姑娘?”男子小声叫道,他说了半天似乎对方没有听进去半句,为她赎身,替她买了宅院,剩下的银子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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