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的老巷子,拐到一家挂着“卜卦算命”招牌的屋子前,轻轻叩响了门。
过了一会儿,屋里有脚步声响起,跟着,一个声音传了出来:“谁啊?”
“许先生,是我,游清微。深夜造访,有要事相求。”
门栓挪动的声音响起,不多时,门开了,一个面容瘦削、戴着墨镜的男子打开了门。墨镜下的皮肤是一种不太健康的白,他的身形格外的瘦,看起来约有三十多岁的脸却顶着一头斑白的头发,仿佛历尽了沧桑。
瞎眼神算,许也。
算命铺很小,外面是铺子,里面是厨卫,再有一个很小的楼梯上二楼,上面是卧室。
许也请游清微坐,问:“有什么事?”
游清微说:“我想请您算行踪。”她说完,报出了路无归的生辰死忌。
许也“咦”了声,说:“生辰死忌在同一天?还有两个死忌日?”也不等游清微回答,已经掐指起算。
游清微不懂算命的门道,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没敢打扰。
许也算了好一会儿,额头浮起一层汗,脸色更白了。他说:“这命,我算不了。”
游清微并不意外。她只是来碰碰运气。她把厚厚的两沓现金放在桌子上,说:“打扰了。”
许也抬手摸了摸现金,说:“不过,你的,我能算一下。你和那位之间有牵连的,兴许能算出一二。”
游清微闻言恭敬地说:“那麻烦许先生了。”
许也把桌上的纸笔推给游清微,说:“这有纸笔,你写一个字。”
游清微想都没想,写了一个“归”字。
许也合指拢掌从“归”字上摸过,说:“归字,盼归之意,鬼字谐音。归字,五行属木。鬼在木中,为槐。槐聚阴,当往聚阴之地寻。”他又补充一句:“位在东方,巽位。”
游清微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谢谢。”她正要往外走,又想起许也刚才说的算不了路无归的命,但是,测她的字却又能算行踪,问:“许先生,她的命为什么算不了?”
许也说:“这命被人改过,我看不透。”
游清微又一次道了谢,这才出了许也的算命铺。她出了小巷,上了车,给龙师叔他们打电话。事关路无归,她必须谨慎又谨慎,她所自己推算错漏掉地方,把许也推算出来的结果告诉了龙师叔他们。
东方,巽位。巽为风,东南位。从字面理解,可以是东南方,也可以是东方的东南方。不过,聚阴地是一个很好的线索。即使算出来的大方位的范围比较广,但在这个范围内的聚阴地并不多。龙师叔他们常年走阴,对聚阴地应该是非常了解的。
龙师叔说:“我先过去探探,稍后再联系。”他顿了下,说:“城隍井也在那边,你不要自己过去。”
游清微担心的就是路无归从黄泉路的阴井去了阴路,而且,这可能性相当大。她说:“龙师叔,你说小闷呆去城隍井的可能有多大?”她说话间,已经启动车子朝着城东方向开去。
龙师叔说:“那一带乱,不太好说。你们上次在城隍井吃过亏,小路还用了三道雷符,她未必愿意再去。”虽说小路有时候呆呆的,性子直愣愣的,但那只是在人情事故方面。她对阴路是门儿清,哪些能惹,哪些不能惹,哪些要避着,门儿清。
龙师叔又说:“我把金沙她们三个叫上。你回去等我们消息。”
游清微说:“我想过去看看。”
龙师叔说:“回去歇着吧,别把身体累垮了。”
游清微说:“这也算是有了条线索,我想过去看看比较放心。不然,我回去也睡不……”说话间,一眼看到一道白影从旁边的街道中冲出来,直扑她的车子。游清微吓得猛地一踩油门,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伴随着“砰”地一声,那扑过来的白影狠狠地撞在了她的车前头。与此同时,游清微看到了一张毫无生气的脸以及一双死人眼瞳。
白僵!
就在她看清那死人眼的瞬间,那白僵已经弹身而起,抬爪一挥,只听刺耳的声响从挡风玻璃上划过,她清楚地看到那爪子扎进了挡风玻璃中,像利刃似的从玻璃中划过去,生生地把玻璃划开好几道口子,掉落一片玻璃碎渣。
游清微只觉一阵牙酸。她几乎下意识地一个倒车后退,紧跟着就又听到车后传来“砰”地一声车响,然后,车前盖上又传来一声重物落在上面的车响。
她这会儿只庆幸自己今天出门开的是她爷爷生前用的座驾。这车好歹算是进口越野车,车身重,钢板厚,安全性能还不错。
她一脚油门轰下去,朝着前方开去。
龙师叔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清微,出什么事了?”
游清微说了句:“我遇到白僵了。”她说话间,车子开得飞快,那白僵居然没被她甩出去,她的挡风玻璃、后窗玻璃以及驾驶位右侧的玻璃都被弄碎了!她出门,就带了一把扇子,怎么砍白僵?
城市里出现白僵直接奔她来,这不是来截杀她的是什么?
游清微见势不对,一个猛蹿把车子开到了路旁的一排店铺外的停车位上。她停下车,一把抓进太极乾坤扇,对着从车前方扑向驾驶位的白僵狠狠地打了过去。她没路无归那力气,这太极乾坤扇是折扇不是法尺,即使扇骨的硬度够,她也不能保证自己有那把握把白僵砸翻。她要是一击没砸翻,自己的小命就交待了。当即,最保险的打法就是太极乾坤扇一张,一道破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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