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刺破了,流出鲜红的血来, 但他却眼神淡淡, 好像受伤的不是自己的手一样。
“不疼吗?”林茜茜问道。
“花不会疼。”
林茜茜的笑短暂的停了一瞬。
他的脸部不算太白, 是经常沐浴在阳光下才会染出的小麦色,动作熟练,不是最近才开始做这行的新手,食指第二节的地方长着茧,是经常重复包花的动作才会形成的那种老茧。
在他身后的桌子上放着一张高利贷的借贷广告,上面用黑色的油性笔圈出了“立等可取”四个字。
即使没有深入接触过,但林茜茜对他的怀疑已经少了三分之二。
他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花店员工,或者说,极度缺钱的花店员工,和面具男人的接触也更像是顾客与送花员最简单的接触而已。
只是她现在没有其他的入手点,不得不试着从他入手,了解酒吧里的订花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已。
在林茜茜沉思着的时好了。
“二百三十三块。”
男人把花递了过来,鲜红的玫瑰花像安静灼烧着的火苗,衬着淡粉色的包花纸,看起来似乎有一种能一直灼进人心里的魔力。
林茜茜拿出钱包付了钱。
她似乎伸手要接过花,却又在碰到花之前停住了动作。
她抬起头来,金色的头发从颈边滑落肩头,映得那张脸上的笑更加风情万种了。
“我想知道,这里有手写卡片服务吗?”
男人眉心微微皱了皱,反身把高利贷广告拿开了,在下面翻出一张没写过的皱巴巴的卡片和一支看起来没什么墨了的签字笔来。
“你要写什么?”
林茜茜偏偏头,用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直视着他好像有些不耐烦的表情,直看得他脸上的冷淡渐渐消失,将视线移向了地上,躲开了她的目光。
“就写,你好,我叫赵银银,我是r roll酒吧的驻唱歌手。”
“……写好了。”
“还有下一句。”林茜茜说道,“当我疲惫的走在路上,看见了认真工作的你,这让我感到由衷的惊喜。”
在男人慢慢变得深沉的目光注视下,林茜茜毫不躲避的对着他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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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信然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大步走回办公室里,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
小张来送文件,他憋着一口气接过去,然后没忍住又重重的摔回了桌上,吓得小张几乎跳起来。
“赵、赵队,又怎么了?”
“这个“又”字用得很好。”赵信然被气笑了,“啪啪”拍了两下桌子,“按照被害人的指认,我们把黄小瑜给抓了,他又告诉我,抢他的不是黄小瑜。他妈的耍我玩儿呢?”
小张“呃”了一下:“那黄小瑜……给放了?”
“放?为什么要放,这件案子不是他干的,他也还背着其他案子呢。没个十年,别想踏出监狱大门。”
小张点点头:“那被害人指认的抢劫犯,又得重新找。”犹豫了一下,“咱们是不是又得加班了?”
赵信然对着他都想翻白眼:“这还要问啊?赶紧的去把午饭吃了,回来立刻给我连轴转起来。被害人说的二十岁上下,穿运动装,带着口罩和帽子,手法老练的男子,这周内必须抓到!”
小张赔笑两声,转头简直快哭出来了。
“等等。”赵信然忽然叫住他。
小张转过头,脸上又露出笑来:“您还有什么事儿?”
赵信然揉揉太阳穴:“还有老秦手上的案子也没破,他的尸检报告呢,问问他什么时候可以交上来。”
“您又贵人多忘事了。”小张叹气,“秦主任今天去川城大学讲座了啊。他手上的事情,估计都交给小吴了,我帮您催催去吧。”
赵信然一拍头。
“瞧我这记性。”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不用你去催了,我自己去。顺便看看她是不是真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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