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王府也就罢了。”
虽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谁敢跟她儿子较真?敢闹到她这里,她一个嘴巴子把这些拦着她抱孙子的狗东西掀回老家!
亲近的嬷嬷压低声音道:“主子,老奴瞧着太后娘娘不像是对王爷有心思的。”
太皇太后何曾不明白这个理?她年轻时是老家有名的美人,来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可那些秀才公子少爷的她一个也看不上,反倒挑了高祖皇帝那么个丑兮兮的穷猎户,她明白这个世上没有人一定要因为那些权势富贵相貌才识就爱上一个人,缘分才是最重要的。
太皇太后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我们能做的事情就做,行咎他要是做不来强取豪夺的事情,我这个做娘的哪怕遭人怨呢,也定然要帮他一把的。”
太监干咳一声,自家王爷,他做不来强取豪夺的事情吗?显然,太皇太后也想起了之前的种种事情,表情一瞬间变得很微妙。
姬行咎又做梦了,梦里他远远的看着皇嫂,不,是姚儿,他远远的看着她一件一件的穿着嫁衣,脸上带着羞涩的笑意,这个梦他已经做过了许多次,他清清楚楚的记得梦里的姚儿穿过两次嫁衣,一次凤冠霞帔,一次……
午夜惊醒。
姬行咎按了按太阳穴,有些迷茫。
刚醒没多久,外间急报,说是青州地动,消息在路上已经四天,当地官员不敢擅自安排,不得不来打搅他。
披衣下床,姬行咎把梦里的事情忘在脑后,不疾不徐的走了出去。
青州临近京城,发生地动不是小事,姬行咎结结实实的忙碌了好几日,原本他以为对他姚浅的热情会随着忙碌慢慢变淡,但是他错了,越是忙碌越是思念,他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每日里理智清醒的处理公务,身体却在叫嚣着渴望,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是被分成了两半,痛苦到愉悦。
相比而言,姬宁这个皇帝清闲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连姚浅都感觉到了,宫中上下的气氛都很紧张,只有姬宁一如往昔,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姬宁其实并没有一定要当皇帝的野心,他只是个小孩子,对于皇权的概念就是一把冰冷的龙椅,一地跪着的老头,他说什么都不管用,他想做什么都有人拦,这个皇帝当的还不如他几个没开蒙的弟弟快活。姚浅知道他的心思,不过并没有开导他的意思,如果可以,她更希望他能够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而不是一辈子困在皇位上,到死都不得展颜。
“母后,太傅说从明日起我就要开始学左传了……”姬宁小声的说道,言语间很有几分不舍,“可是我的诗经还没学完啊。”
姚浅看他一笔一划的写字,脑袋上两个小啾啾一抖一抖的,忍不住摸摸他的头,道:“诗经只是开蒙用的,你如今大概的字都认识了,自然就不用再学。”
姬宁低下头,“哦”了一声,有些委屈道:“太傅也是这么说的。”
“左传我都翻过了,一点意思都没有……”姬宁小声的说道:“我喜欢诗经,但是太傅说那是玩物丧志的东西。”
似乎是一直憋在心里的话,找不到人诉说,姬宁抱住姚浅,委委屈屈的磨蹭了一会儿,才小声的道:“我不是不懂事,只是每日里看着皇叔来去,他说什么我都不懂,但是我知道的,皇叔做皇帝比我做皇帝要适合得多……我学那些东西,根本没什么用。”
姚浅惊讶了一下,这个鹌鹑似的孩子,原来心里是这么通透的吗?
她摸摸姬宁的头,不想用那些虚话来安慰他,柔声道:“如果宁儿不当皇帝的话,想做什么呢?”
姬宁茫然的摇摇头,他不知道,他从生下来就在宫中,即使是最苦的时候,也没人会问他一句,想要做什么,因为就算是皇子,他们的命运也不是由自己来定的,好一些的混个亲王做,差的就一辈子顶着皇子的名头,无论混的是好是坏,似乎一辈子都离不开京城这个名利场。
姚浅看出了他的迷茫,笑了笑,说道:“宁儿最起码要有个目标呀。”
“目标?”姬宁低低的念了一声,仍是摇摇头,他不聪明,但也不是很笨,知道自己如果当不成皇帝就是个死,他的身份微妙,皇叔不会留他,所有人的神情里都这样写。
姚浅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这孩子乖巧的让人心疼,也通透的让人难过。
两人却未想到,这话转过天就传到了姬行咎的耳朵里。彼时青州事毕,姬行咎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想要到凤仪宫刷刷好感,没想到探子传来这么一份消息。
姬行咎的心情一瞬间变得很复杂,其实他对姬宁真的没有太多的恶意,他对皇位没什么兴趣,但是整个皇室除了他再没人能担起这份重担,他老子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社稷,总不能把皇权交给外人,他想的也明白,知道自己点头做了这个皇帝,就必然要做到死为止,他不想把自己绑在龙椅上,索性随了太宗的意让姬宁登基,他替他把持几年,等到姬宁能撑起来了,他就可以功成身退,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也许听起来有些好笑,但他真的是这么想的,他若是贪恋皇权,当年皇兄压根就不可能从他手里抢走皇位,更别提还让姬宁坐上龙椅,没人理解他,都觉得他在下一盘大棋,姬行咎早已经习惯了,但是姚浅的话让他陡然一震。
会问出那样的问题,是不是代表她是相信他的?哪怕她觉得他不会放弃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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