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淞的反常之举让夏时和祁若南倍感惊讶。车里的气氛骤然变冷,夏时扭过头,困惑地看了看坐在副驾驶上的乔升,想问问他这小子又在抽什么风。
乔升无奈地摇摇头说:“你们俩先别讨论这个话题了,待会儿到了案发现场再说。”
凌晨0点14分,夏时将车子停在兴华街112号。几个人在乔升的带领下走向路边胡同里的公共厕所。
受害者的尸体还原封不动地躺在里面,现在就等着陈法医对尸体进行检查,判断凶手的作案手法是否跟五年前的案子相同,是否要并案调查。
乔升跟金水县公安局的赵宏山握了下手,开门见山地问道:“老赵,对周边群众的走访有什么发现吗?找没找到目击者?”
赵宏山狠狠地吸了口烟,愁眉不展地说:“案发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点钟了,这附近黑灯瞎火的,要不是为了上厕所,很少有人往这旮旯胡同里走。除了报案的汤女士之外,目前还没找到发现异常情况的人。”
赵宏山说着指了指厕所旁边的一盏路灯,“据附近的群众反映,这盏灯已经坏了半个多月了,一直没有人来修理。照我说啊,这大晚上的一个人来上厕所,没有点胆量还真不行,尤其是对于一个手,太容易成为犯罪分子下手的目标了。”
“这附近的治安状况怎么样?以前有没有发生过其它的案子?”乔升一边打探一边抬头环顾着四周的情况。
赵宏山知道乔升在寻找监控探头,苦笑了一声说:“乔支队,你别找了,这里没有监控,现在连路灯都坏掉了,给犯罪分子提供了方便的作案场所。据我了解,这附近曾经发生过一起抢劫案,一起qiáng_jiān未遂案,确实不是什么让人省心的地方。”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好好治理一下?”乔升有些不满地抱怨道。
“小地方嘛,很多事情监管不到位。”赵宏山耸了耸肩膀,有些话已不言自明。“不过话说回来,凶手那么狡猾,就算有监控,有目击者,想找到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否则我们也不会让他跑了五年还没抓到他。”
“听你的语气,好像已经认定两起案子是同一名凶手干的了?”
“绝对错不了。”赵宏山十分确信地回答道,“那起案子没有对外公布,不可能是模仿作案。我一看到受害者的尸体就有种强烈的感觉:那个变态又出现了。”
“这种案件的性质简直比碎尸还要恶劣,等陈法医的尸检报告出来我们再下结论吧。当务之急还是要对附近的群众进行走访,尽量搜集线索,万一有人无意中看到了什么呢”
乔升正说着,不远处的女厕所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声。他和赵宏山不约而同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顾淞一手扶着烂墙,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撕心裂肺地呕吐着,看那痛苦不堪的样子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全都给吐出来一样。
赵宏山叹了口气说:“刚才有两个年轻的警察,看过案发现场之后也吐了。确实太残忍,也太血腥了,一般人都接受不了那个画面。要不是我们工作的年头久了,见惯了各式各样的尸体,恐怕也得把晚饭给吐个精光。五年前不是一名目击者被吓得住进了精神病院吗。我看今晚的报案者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
乔升紧皱着眉头,看到顾淞那副惨状,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就在这时,赵宏山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惊讶地瞪着眼睛问乔升,“怎么是他?乔支队,你怎么把他给带到案发现场来了?”
“我,我没想到他会”乔升有些语塞,面露悔意地说,“我以为那件事过去了好几年,他应该能调整好心态,参与案件的侦破工作。”
“你别太强人所难了。”赵宏山心疼地看着顾淞,“我知道你欣赏他的破案能力。但是你别忘了,那件事给他造成了沉痛的打击,他当时才21岁,还是个大三的学生呢。”
“我明白,我会征求他的意见,绝对不会强迫他参与这起案子的。”
顾淞扶着墙壁,整整吐了三分钟,把夏时和祁若南都给吓呆了。他们俩认识顾淞的时间都不短,从来没见过顾淞在案发现场表现出如此狼狈的模样。
虽然尸体呈现出来的状态的确很吓人,公共厕所的味道也让人有点儿反胃,但也不至于让这个身经百战,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吐到两腿发软吧。
待顾淞的情况稍稍有所好转,祁若南递过一打纸巾,还有她刚刚在街边的小卖部买来的矿泉水,担心地说道:“师兄,你今晚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是生病了就别在这儿硬撑了。”
顾淞摆了摆手,用矿泉水漱了几次口,随后又把剩下的半瓶水从头上浇了下来。清醒了片刻,他甩甩头发,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道:“我没事儿了,我们抓紧时间干活吧。”
“你别逞强了。”夏时用质疑的目光打量着顾淞,不放心地说道:“你的脸白得像吸血鬼,哪里像没事的样子。我去跟乔队打声招呼,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你别去!”见夏时没开玩笑,顾淞连忙叫住他,竭力露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说,“我真的没事儿,只是胃不舒服而已,现在已经好了。”
几分钟后,顾淞和夏时在兴华街上的一家烧烤店里见到了报案者汤女士。她是这家烧烤店的老板娘,今年37岁,离异,有一个9岁大的女儿跟外公外婆生活在镇上。两年前,她从熟人那里租下这家门店,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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