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体温计,一时无法精准测量。
她又仔细感觉一下温度,觉得还是比以往要高。
这样下去,他定会受不住。
“你进里面去睡,我在外面盯着。”她把冲锋衣拉链拉好,坐在火堆旁。
小风没动,而是摇摇头,表示不需要。
“听我的,你进去睡,你现在不能受凉。”
小风依旧没动,末了把树枝攒成一堆,生起火来。
火苗蹿起,在夜晚的深山里,格外明亮。
有了些温度,小风盘腿坐着烤火,余安安睡意不浓,抱怀坐在火堆旁。
“咱俩有一个要保存体力,特别是你,如果你病了,我们更没希望走出这深山。”连日来依旧不见出路,余安安心情低落,吸了吸鼻子,有点难过。
小风始终低着头,一动不动。
余安安曲膝坐着,下巴抵在膝盖上,登山鞋上满是灰尘和泥土,双脚磕了磕,磕掉一层浮灰。
小风添了些树枝扔进火堆,余安安叹息一声:“如果身体不舒服,我们明天不用急着赶路。”。
小风抬眼看她,末了,点点头。
见他态度坚决不睡帐篷,余安安也没辙,他身上搭着披肩,她把冲锋衣脱下来,盖在他身上,起身的时候,手又拭了下他的额头,温度着实不低。
担忧也无济于事,在这前后没人的深山老林,只能祈求老天,小风已经坚持这么久,给他留条活路。
次日醒来时,余安安就发现小风精神不济,额头上的温度,比昨晚高了许多。
她拿出药,把仅有的水递给他,让他吃下药。
采集些露水,烤了肉,两人吃下。
两人收整行囊,继续踏上行程,他虽然不知道该走向何处,但明白一点,停留,便不会有出路。
余安安这次没让他背行季,而是自己背上背包,小风扛着剩下的大半只羊,一前一后,继续踏上寻家的路。
余安安几次回头,小风一直低着头,跟在她身后,她走,他就走,她停,他就停。
她回身站在他面前,拭着他额头的温度,眉头紧紧的揪着,心里隐隐不安。
“坚持下,我们找到水源就休息。”
小风点头。
两人继续前行,过了许久,余安安兴奋的叫着:“小风,我们找到水源了,我们找到水源了。”
话落,就听身后,扑通一声,重物摔倒在地上的闷闷声。
她一转身,就见小风栽倒在地上。
“小风。”她叫着跑上前,他的身子滚烫,温度高得吓人,余安安拍着他的脸:“小风,小风你醒醒,睁开眼睛。”
小风喷洒在她手臂上的呼吸滚烫,身上的温度烫得吓人。
余安安急忙从背包里拿出充气垫,又把帐篷支开,一边翻着包,拿出瓶子,奔着河边跑去。
灌满了一瓶水,也来不及煮,直接拿出药,掰开小风的嘴巴,“张张嘴,把药吃下去。”
水顺着唇瓣流过,对水的渴望,本能的做着吞咽动作。
她把药片塞进他嘴里,又缓缓的往小风嘴里倒水,几次下来,终于把药吃下。
帐篷支好,充气垫放进去,余安安吃力的把小风拽进帐篷,盖上披肩和自己的冲锋衣。
可以沾水的毛巾那天对战小狼的时候已经点燃,唯一能用的布料,只有她身上穿的t恤,余安安顾不上其它,站在帐篷外,直接把t恤脱了下来,用刀把两个袖子撕下来,t恤变成一个坎肩,套在身上,跑到河边把布料沾湿,回来给小风做物理降温。
大约半个多小时过去,吃了药之后,加上物理降温,小风的温度渐褪下来。
余安安提着的心,慢慢落下,跪坐在旁边,眼底溢出泪光。
忍着不安和担忧,生火烧肉,一边煮水。
水开了之后,把小风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温热的水顺着唇边流进嘴里,小风喝了几口,渐渐睁开眼睛。
余安安见他醒了,吸了吸鼻子,露出一抹笑。
“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
“好些了吗?”
小风冲她点点头,喝了点热水,此时羊肉已经烤熟,香味飘散出来,余安安割下一点肉让他吃下,小风很快又睡着了。
余安安一直在他旁边观察,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小风又开始发烧,这次温度依旧高得吓人,手贴上去,直觉热度灼伤手心。
余安安依旧像之前那样,用布料给他擦着额头,颈窝,腋下,前胸,后背……
这次高烧没那么快下来,几次三番,退一点又热起来。
她真担心他挺不过去,野生动物都带有病菌,咬在人身上,血液感染,不用抗生素是不会彻底消下炎症。
光做退烧,炎症不消,治标不治本。
连着两日,小风都陷入昏迷状态,高烧持续不下,她只能给他灌药和物理降温。而且,药也马上要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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