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讲了,你别往心里去。”夏冬梅拿起了水壶。
“不用了,看看有没有水吧,万一停了你晚上还得用呢!”方默说道。
“不用,这儿经常停,我每次都打几桶搁那儿,不带没水用的!”
方默心想,真特么会过日子,贤妻啊!
夏冬梅刚才说的那话,没结婚的都那样,意思就是说她是结了婚的。
方默毫不客气的将倒的水接过来喝了一口,夏冬梅去了厨房里看看水龙头能不能滴出水来,屋子小到什么程度,夏冬梅在厨房里说话,她站在客厅都能听见。
“我说,要是真没水了,要赶紧排队去那边的公用井里头打水,不然晚上了,人贼多!”夏冬梅说着拧开了水龙头,“完,我这也没了,估计是抽水的泵坏了!”她脚底一双军胶,走起路来一点儿也不费力。
抽水都是靠泵的,都是一个泵连着许多水管,泵要是坏了,估计这个家属院就歇水了。
方默此刻想的不是没水用,而是抬头看到了那张黑白的照片,是个年轻的男人的照片。
难不成是遗照,但……这年代照片都是黑白的,连结婚照都是黑白的……恐怕是自己想多了。
在看夏冬梅走过来一副悠然的模样,也不像寡妇,至少她认识的寡妇不应该是夏冬梅这个样儿,夏冬梅一看就是那种特别懂生活的女人。
寡妇,虽说赵桂秀是个奇葩,但……但……心中百感交集不知从何说起。
方默朝着夏冬梅一笑,将杯子放下,“看来我要去叫策阳赶紧去井里打水了。”方默说道,“谢谢你了啊!”
夏冬梅抿嘴,“现在找阳哥怕是不好找,他今儿跟大队长去北区开会了。”她说道,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哦,这个他没跟我说。”方默想着,陆策阳要是过会儿再不回来,就得她亲自上手去打水了,要说道这个打水,就是一个绳子绑在竹竿上,把水桶放下去在提上来,大概就是这么简单吧。
想到了可能会有点重,却感觉自己应该能提得动。
“男人不一定什么都会跟女人说的。”夏冬梅抬头看着头顶水泥台子上的一张黑白照片,一脸认真,“我丈夫也没跟我说他要去那样的地方办事。”
方默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真的是逆了天了,看样子就是了。
“也不怕你笑。”夏冬梅浅浅的笑道,“那年我还在家里,他早早的到了津洲,家里想着津洲是大城市,把他分到津洲一家人都高兴!没在东区,在另外一个区。”她慢慢的说道。
方默看得出来她有许多话想要说,索性就继续听着,也不说什么话,点头就是。
“我婆婆就说,冬梅啊,大庆在津洲,你也去,不然两夫妻一年到头见一两回得生分了,我哪里不晓得他们是想抱孙子。可我怕,没出过村儿,就是怕,大庆也不能来接我,我没坐过火车,怕,坐过火车的都说火车上骗子多,贼多,打个盹儿东西就没了,可到津洲只能座火车呀!飞机我怕掉下来!”夏冬梅说道这里,有些嘲笑自己前些年的愚昧无知。“我说这些你能不能听惯?方默,我觉得策阳哥人特别好。”
“听的惯,你继续说。”方默腹诽,陆策阳难道收买了整个家属院的男女老少,怎么在这儿地儿活的跟人民币似的,人见人爱。
要是自己在这里对陆策阳做点什么,恐怕一人吐口唾沫都能将她淹死。想到这里,方默为以前的自己捏了一把汗。
要是以前的自己来家属院一趟,怕是终身都回不了池镇了……
有点慌……
“不是不想来,就是怕,大庆又是个小兵,部队里又有部队里的规矩,一个月顶多给我打一回电话到村里,有时候山上干活还说不了话,就讲讲爸妈身体好不好,他好不好,我好不好,说来说去换汤不换药的就那么几句!”
方默点头,可以理解,能够想象。
部队里大多数其实都是这样的,也有很多像夏冬梅一样的人,一个人不敢座长途车,更不敢座火车,听着就怕的那种。
“我一直拖着,因为怕,心里怕,怕被人贩子拐了,也怕被骗,怕贼娃子偷东西,什么都怕,我跟大庆十五岁结婚的,他就住我家湾里,大庆十八岁去当兵,乡下有个孩子他婆婆带,今年十岁。”
方默瞧着夏冬梅,也就二十六七的年纪,孩子都十岁了,结婚那得多早。
“那时候我二十二,去津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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