叚岭二人在墨云二人面前五米前站定。这样的距离,让墨云不禁眉毛挑了挑,人关气势的压迫很强,像是有一块巨石压在身上。
段不尘已经将手伸到了背后,摸上了纯黑色的长弓。墨云能够感觉到这一刻段不尘与弓已经是一体了。
段不尘瞥了一眼墨云配在腰间的瑓矢,“你不拔刀吗?”
“不,拔刀的心还没有出来的时候不能拔刀。这是我师父说的。”墨云摇了摇头,他现在没有感觉到非拔刀不可,哪怕自己与对方的实力相差这么多。
“拔刀的心?”段不尘沉吟一声,不懂,对他来说,武器就是用来攻击和防卫的。
叚岭二人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旋即眉头不约而同地皱了起来,因为他们意识到晋入草盛境的不是段家的余孽,而是他身旁的无名少年。
叚岭二人对视一眼,叚岭对墨云说道:“本来还准备让你小子走开,没想到你才是摧毁巴尺的罪人!”
说这话时叚岭眼神凌厉,让墨云感觉直面刀子一般。
“大限都快要到的人还出来抓人,不怕死了没人收尸吗?”段不尘冷声道。
“段家的余孽,年轻人太狂不是好事。”叚巡阴声道,虽然这么说,叚巡心里也有点担心,毕竟段家的威名在那里,哪怕已经被灭的只剩下一个人,也让他们这么多年没敢睡得安稳。
墨云从被段不尘告知帝国要通缉他的时候就一直在想,为什么一个森林因为天象被毁而要怪罪到他身上。
这巴尺生于天地,死于天地,被毁虽然千年不遇,但也不应由任何人负责啊。
为什么自己会被别人强加罪责,不能反抗,却只能逃!为什么?
想到这里,墨云缓缓拔出瑓矢,拔刀的心,有了。刀身微震,紫光此言,辉芒四射。
无需多言,这是一柄宝刀。
段不尘瞥了一眼整个人状态剧变的墨云,心中赞道:“状态转换极其自然,却又那么尖锐,像一把刀般能隔开雨幕!”段不尘能感觉到刚才叚巡二人营造出的气势被破开了个口。
“不简单。”叚巡眼中精光闪烁。能晋入草盛的哪个简单,都是古书中的传说啊!叚巡旋即自嘲道,暂时收起了轻视墨云的意思。
“你们两个束手就擒吧。”叚岭摊开手道,他认为面前的两个少年完全没有的抵抗的能力,在绝对的阶别差距面前,是没有血脉与天赋的位置的。
“可笑,”段不尘不屑道,“十年前我以一敌六,尚且能够脱身,十年后,就你们两个。”段不尘摇了摇头。口气虽然狂妄,但段不尘却将手中的黑弓握得更紧了。阶别之差,还是鸿沟一般的区别,他不清楚自己能否越阶。
墨云闻言,不禁想看看十年后的段不尘的实力有多惊人。
两个人关,对上两个地关,胜率几何?
墨云不知道,段不尘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一战,不会退避。一刀一弓,一紫一黑,相互映衬,确是相得益彰。
四人站的这一块地是巴尺的废墟,断木死尸依稀可见,由于这里风烈雨大,倒也没什么臭味。
四人两两相对,寒风在其中鼓荡。墨云将刀柄一点点地握紧,直到感觉不到风从手心掠过才停止加大力道。段不尘银发被吹得覆住了半边脸,缓缓举起长弓。那一刻,叚岭二人心中一沉,虽然面前的段不尘还没搭上箭,可这一动作就让人如芒在背。
与此相比,拥有草盛的墨云在二人眼里却是不足一提,也就那把宝刀看起来价值连城,可惜了不在对的人手中?
叚岭毫无预兆地拍出了一掌,掌风疾烈。叚岭终究还是先出手了,他要将段家余孽和毁灭巴尺的罪人带走。
赤红色的掌印转眼抵到了墨云的面前,快的令人咂舌。
墨云脸色一寒,叚岭使出的掌印,比之那日叚歌飞的可要强上太多。墨云猛然挥刀,刀意凛然。刀刃在空中划出紫色的痕迹,与掌印悍然想碰。
铛,刀身微震,掌印之中真气四溢,墨云只觉右手一阵酸麻。“好强,随便一掌就有叚歌飞全力的效果。”墨云深深地看了叚岭一眼。
叚巡冷哼一声,全身气息暴涨,“叚岭,别试探了,一个叚家余孽,一个巴尺罪人,我们全力击溃!”话音落下,叚巡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
墨云见叚巡速度这般惊人,急忙向后退了几步,又上前了几步,章法诡异,一步比一步轻盈,一步比一步迅疾。这是羽行,墨云的看门武技。
段不尘看到墨云这个步法,眼中闪过一道难以言说的光芒,下一刻眼瞳中太极图一分为二,阴阳散开!段不尘将长弓拉成一个半圆,弓上没有搭箭!
咻!段不尘放开手中丝弦,一道真气激射而出,笔直地射向叚岭。一箭射出,段不尘面无表情,银发飞扬,展臂又是一拉,弓成满月,放弦!这一次,没有真气的破空声。
叚岭神色微变,袖袍一挥,如潮的真气在他面前组成了一个护盾。面对段不尘叚岭委实不敢掉以轻心,对方可是六岁就能以一敌六的少年,十年之后实力几何没人知道。
噗呲,护盾被破,真气箭如入无人之境,直袭叚岭胸口,气势凌厉。
叚岭脸色大变,慌忙移开,步伐带起尘土,同时又是一掌拍出迎向真气箭。一掌拍出,叚岭按下心头震惊,袖袍翻涌,磅礴的真气一齐涌向真气箭,将其裹住。这才将真气箭破得溃散。
一直在墨云二人边高速环行的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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