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窗户外的林周言都感受到五脏六腑在疼。
好不容易顺过气儿来,寒青虚弱地发问,“小林来是想问我什么吧。”
“七年前的事情的真相。”
“真相就是我现在坐在这里。”
“青叔,您不是。”
寒青笑了一下,“我现在是。”
“不是,完全不是!青叔,您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您自己曾经也说过凶手不是您,我相信您,包括林家湾有很多人相信您,守住真相,就那么重要吗。”
寒青静了一会儿,低头沉默。
半晌,寒青才抬眸,牵起褶皱的嘴角,“时间到了。”
铃铃——,铃声无情的响起,寒青站起身来,在警员的搀扶下,留下一个佝偻的背影给林周言。
“妈的!”林周言骂着,抬手一拳打向自己的腿,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他回首看了眼冷清的探监室,不疾不徐地走出大门。
同一时间的另一地点的,寒露人刚走进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己的东西,覃烽火急火燎地将她往外赶。
“车在外面等着呢,你赶紧地去啊,还有郑新芒也跟着你一起去,这次你俩负责,赵茗静已经先过去了,你们动作都给我快些!”
覃烽一见到人,三两下就将事情交代了一些,而寒露自己心中的一些想法都被堵了回去,再加上刚才那会儿林周言有意地躲避她想要问的话题,她的心情实在算不上太好,甚至有些低落,也有些想他。
匆匆忙忙地上了车,拉上行李物品,一路向着陌生的地方驶去。大概两个小时的车程,几个人落脚在一处家庭旅馆,离着去巡视和调查的学校有段距离。
郑新芒叽叽喳喳个不停,“露露诶,你说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做这么苦逼的活儿,诶,累死个人的,天天这儿跑那儿跑,工资又低。”
说完不忘瞟一眼寒露的脸色,经过上次一事,郑新芒莫名觉得寒露有些距离感,他说话的语气里未免带了些小心的口气,但有时候也绷不住本性。
“那你回去吧。”
寒露在前走着,下过雨的路面曲折泥泞,每一脚上去都是一个坑,踩得满脚都是泥水,鞋子基本上报废了,裤腿上染了一堆黑漆漆的泥巴。
郑新芒赶紧换话题,“快到了,前面看得到学校了。”
蓝白相间的四层楼平房,绿色的铁门,远远地就能看到有好几个学生在朝这边张望,不知是好奇还是热情,脖子伸得老长。
“哇,这个学校真热情,不过你们觉不觉有些怪怪的……”队伍里有人发言。
郑新芒跟着附和,“好……像是。”
走得近了,一票人马望着门口站着一堆学生,一双双眼睛滴溜溜地在他们身上逡巡,像是在观看马戏团来临。
郑新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种当场被人用异样眼神观赏的情况,像是被扒gu了衣服放在大街上般无所适从。
寒露则一个个看过去,他们眼里充斥着怀疑、不安全、不相信,眼神里对她带有针,又带着愤怒和鄙夷。
很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晚些更
☆、三十三棵树
奇怪归奇怪, 一票人照常进了学校,那些学生也在老师的呵斥下慌乱地跑进教室,却仍旧不忘从窗户口伸出脑袋, 张望这群陌生来人, 其中尤为对寒露的视线最多。
为首的有个领队的老师,语言苍白地解释道:“学生就是这样,都没见过世面, 你们又都是大城市来的人,所以比较羡慕。”
“不。”寒露下意识将心中所想说出了口,引来众人侧视, 莫名地看着她。
寒露立刻收回看那些学生的眼神, 一个打哈哈掩饰了过去, 余光却发现那领队的老师时不时抱以古怪的目光看她, 可笑?可怜?或者二者兼有之。
这样的感觉令寒露十分不适, 她强压下心上升起的古怪, 跟着走到办公室, 入目即是赵茗静正在和几个学生谈话, 谈话间语笑连篇, 逗得那几个学生咯咯笑, 氛围尤为轻松。
许是见到有人来了, 赵茗静挥手让学生先走,那学生中有一个小男生,红唇齿白,一双水润的桃花眼波光流动, 让人颇是惊艳。
见到寒露进来弯腰鞠了个躬,寒露本想摸摸孩子的脑袋,不曾想下一秒她被揣了一脚,且踹得力道有些重,而小男生自己毫无所觉,坐在地上“哎哟”了一声。
郑新芒在他旁边,蹲下来关心地问,“诶诶,哪儿撞疼了?”
“没事儿没事儿,就刚刚被阿姨绊了一下,我先走了。”小朋友泫然若泣,抹着眼角。
郑新芒循着他的话看向寒露,皱了皱眉,意思像是在责怪她。
寒露还没说话,那坏小子人跛着脚,一跳一跳地跑远了,剩下她百口莫辩,哭笑不得。
“我没有,倒是那小子踹了我一……”
寒露刚想解释,坐在办公椅上的赵茗静发话了,语调温柔体贴,“辛苦了,都先歇歇,等会儿有会议召开,最近事情比较繁多。”
结果一下午的时间就在开会中度过,寒露始终没有时间解释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转眼又想到大抵是孩子恶作剧,恶搞她罢了,便也没多想。
当晚回到家庭旅馆,人前脚刚进屋,后脚林周言的电话就打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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