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给露露修好,这天气越来越热了,晚上又没个电什么的, 要把人闷死了。”
林周言迟疑了一下,望向赵茗静,她眼里十二万分的真诚,将一切掩藏在笑容背后,是试探也是虚伪。
赵茗静推他,“快去啊,别耽误寒露时间。”
末了,又添了一句,“要是不着急的话,先进来喝一碗汤也行。”
寒露推辞,“不用了,谢谢。”
林周言没说话,出了门走在前头。
林周言只穿了条茶色裤子,起了毛边的裤腿微微挽起至脚踝,昏黄灯影下,树林摇摇曳曳,斑驳晃动的光影落在他身上,渡上一层昏昧,偏他走路走得极其端正,背上的肌肉跟着他的步伐牵动,每一次牵动就像牵着她的神经。
寒露想到一个词,诱人。
林周言是诱人的,又是冷清的,更像是致命的。
寒露就这样盯着他看了一路,走前前头的人自然明白身后如炬的目光,烫得他浑身像被针扎,她在以女人打量男人的眼光看他,热烈而又直白。
终于到了门口,门口的黑不溜秋,门大大敞开着勉强能看见屋内陈设。
林周言掏出火柴盒,划拉几下打火,薄薄的一簇火光就这样照亮二人。
“用过什么电器,一股臭胶皮的味道。”林周言问。
“没……”寒露想了下,又说,“给手机充了会儿电,整个屋子就没电了。”
林周言瞥她,“充电的地儿呢?”
“在二楼睡觉的房间。”
说完没动,直愣愣地看着林周言眼里倒映出的火光,一闪一闪。
林周言掉头就走,走了几步寒露没动,他不得不斜乜过去,“愣着当木头等着啄木鸟儿来啃你?能不能快点儿,我要回去睡觉。”
他的不耐烦溢于言表。
寒露哦了一声,开手机打开手电筒,三下两除二找出充电的插线板,不看还好,一看才知道整个插线板都烧糊了,浓烈的糊味儿扑鼻而来。
寒露眉头皱缩,“我才发现。”
她偏头下意识无搜寻人影,林周言已经轻车熟路去到楼梯间的电闸处查看,打开玻璃盖子掏出里面的早已烧焦的保险丝,随后又检查了一下其他的东西。
“我回去一趟拿零件。”林周言说了声,不待寒露反应,就听到一阵啪嗒啪嗒下楼的声音。
寒露缩在床边,拿手机照亮他前一刻待过的地方,眼尖发现火柴盒遗落在了地上。
那是早年前很流行的火柴盒,正面红色为主,边上用一圈黄色框起来,中间是一个黄色的双喜字,顶头用一圈英文写着“dppss”,双喜字两边则是用行楷字标注着:安全火柴。
寒露从刚才林周言掏出火柴盒时就在注意了,这火柴盒年代太久,而她和他纠缠的记忆也太远,远到她到现在都还记得林周言是个喜欢用火柴盒的人,发现算是个经典。
自打当初篮球场上的一砸,她认识了林周言,没过几天程抒登门道歉,顺便撩了一波她当时的同桌詹文静。
詹文静当时在学校里也是出了名的闹挺,那股子骄纵蛮横劲儿虽然不得大多人喜欢,但对寒露是个例外,总乐意带着寒露出去见识“世面”。自然詹文静认识的人里也少不了程抒和林周言这帮人。
程抒借机撩詹文静,詹文静就借机想要与郑漓多见见,一环扣一环,于是詹文静老是拉着寒露到茶馆去找他们耍,一来二去也就熟了,但和林周言谈不上熟,顶多是知道,因为林周言的话在程抒他们之中总是极少,素有冷面王之称,而性子不熟的人也捉摸不定。
好巧不巧,有天放月假,詹文静兴致十足地圈住她,告诉她程抒那帮人又约了一票人在茶馆赌牌,来的还都是死对头,为的就是好好教训一下。
寒露见过林周言打牌,那些场景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头脑一热就答应去了,周末的茶馆没什么人气儿 ,家长们都忙着给老婆孩子热炕头,零星几桌麻将在大屋里打着,包间里的也就林周言一桌,扑克牌。
詹文静画了个大浓妆,带着扑哧扑哧扇的劣质假睫毛,牵着寒露的手推门而入,“弟兄们,我詹大爷来了,还带了个小美妞。”
寒露当即觉得脸红得不行,羞耻感爆表,当着诸多人面被詹文静这么说,很不习惯。
“大爷走好,把美妞放下就行。”林周言瞥过来一眼,声音稳淡。
寒露下意识对上他的目光,而对方微妙地将目光移动到牌面上,动了动指头,扔出四张格子k,炸得对面的人嗷嗷叫,林周言则是心情好的扬起了嘴角。
寒露像是着了魔,也跟着笑,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立刻敛起笑容。
詹文静咂嘴,“啧啧,林周言啊,对别人就这么放水,对自己人就毫不留情,王炸,各种顺子,还有其他炸.弹。”
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林周言笑,“你可以再试试。”
詹文静笑眯眯:“不试不试,我看你打牌就好,看你打牌是一种享受,是不,露露?”
詹文静没头没脑地问着寒露,寒露问号脸。
詹文静拍着自己的嘴,“忘了,你没见过林周言这货打牌,走,过去他背后,给你看看什么叫大神的技术。”
寒露被詹文静推搡着到林周言背后,林周言的眼神不意外地滑到她身上,又转瞬即逝,寒露心里却带上了小小的期待,立于他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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