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走进保安亭,靠在椅背上睡大觉,头顶的白炽灯充斥在保安亭,冷冷清清。
晚上刚回来就这样被扫地出门,寒露一头雾水往回走,胳肢窝里还夹着林周言给她的东西。
她捋起耳边的碎发,边走边拆档案,边角用白色的密封纸封装完好。
嘶拉一声,伴随着封装线撕出一道口子,装在里面的东西若隐若现,她伸手拿出东西,用手机照亮,白纸黑字赫然写着房屋产权几个大字。
寒露蹙眉蹲下来,一页页翻看,一个个字一句句话都清楚无误,证实这份文档与当时祁旭拿给她的别无二致。
她抬头,前方十米处的车辆还停在那里,不同的是林周言倚靠在车前,夹在指间的烟抖了抖,似是在等她过来。
寒露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最后低头走向他,“产权证我已经弄到了,你……哪里来的?”
嘶——,烟头烫到了手指,林周言立马甩开,“上车,跟我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失败,但算肥章了…
☆、二十三棵树
未及她答应, 林周言捏着她的手腕将人往车里塞,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寒露被轰的关门声懵得瑟缩了一下肩膀,旋即抓住上一个话题不放, “你是从她那儿要过来的?”
“她”是谁, 寒露不说名字林周言也知道,可是这句话一说出口,气氛突地就凝重起来, 只听到咔嚓咔擦的撕裂声,心墙在一点点撕裂。
林周言直接忽视她的话,反倒是问, “什么时候离开榕城?”
寒露猛地抬头, 望着他的侧脸, 早就该说出口的话到现在才问出口, 他是不是连见都不愿意见到她了, 想将她彻底从他的世界剥离。
她沉默, 那些酝酿在心底的话如山洪暴发, “你知道我回来为了什么。”
“呵。”
林周言从鼻腔里哼出一声讥笑, 扭头对上她的视线, 她比当年成熟了些却还是没成熟, 想事情总是来回绕弯子, 最后绕成一个死胡同,别人进不来,她也出不去。
林周言说:“对,老子知道, 当然知道,所以呢,你找出证据了吗,你想要怎么为当年的事情说出一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辞?我洗耳恭听。”
“我爸不是凶手。”
“然后?”
“我说我爸不是凶手,你是相信我的,不是吗?”
如果不相信,那就不会在她有困难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如果不相信,那就不会在她多次故意尝试撩拨之后,他的一言不发沉默寡言了,如果……,太多的如果让她能都确信眼前这个有着深邃眸子的男人,相信她的话。
“那又怎样。”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飘荡在空气里,冷漠疏离,刺痛心脏。
寒露呼吸一窒,声音压低了很多,“林周言,我爸难道……要一辈子都待在东渡口吗。”
四目相对,她眸子里流动的水光划过面颊,啪嗒一声落在裤腿上,无声的落泪,更像是无声的扣问,在他心上扣问。
林周言心头升起一股无名火,舌尖抵着口腔内壁的智齿,尝到一股血腥味儿。
林周言撤回目光,一声不吭。
寒露擦掉睫毛上挂着的泪珠,闷着声音,“你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我全都想了解。”
林周言隔在腿上的手动了动,口中的鲜血的味道在这一刻想要喷涌而出。
“老木,还有多久到?老子快憋不住尿了,赶紧停车。”
“马上就到,马上就到,忍着点儿,周哥你说话好听点儿吗,好歹寒露还在。”
“他妈的,就你屁香。”林周言瞪过去一眼。
好在车及时停了,也到了地方,林周言迅速拉开车门,朝路边吐出血液,随意抹了把嘴就往林家走,走路两步路摸到口袋里有东西叮铃作响,拿出来是一把钥匙。
“操,我真tm犯贱。”林周言骂自己,转身扬起钥匙往车里一扔,“钥匙自己拿着。”
寒露弯腰接过钥匙,定定地看着他,看得他愈发烦躁,二话没说赶紧走人。
老木也就是那司机奇怪,“周哥今天躁得不同凡响啊,这火气是吃了朝天椒了吧,分分钟喷火烧死人。”
寒露听着话没反应,道了句谢往自己屋里走,却不忘看了眼远处那愈发渺小的身影,捏紧了档案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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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房中的家具摆放回了原来位子,整个屋子好像修葺过,墙壁上的大白白得放光,寒露匆匆看了几眼,甩下手中的东西就往隔壁邹姨家去。
砰砰砰敲了半天门没反应,倒是把后屋的独居的老头儿给敲醒了,穿着白大褂,拄着拐杖缓慢走过来。
老头儿哑着声音喊:“谁呀,红英不在家啊,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晚上不要再吵了啊。”
“邹姨什么时候出去的?”
“前天,就前天就走了啦,你是?”老头儿走近了看寒露,一双浑浊的眼睛看了好半天得出结论,“是寒青啊,你怎么回来啦?”
寒露凄凉一笑,“不是,我是寒青的女儿,我不吵您了,您快去睡觉吧。”
“哦哦,这样啊,长得挺像的。”
老头儿嘴里还在断断续续说着什么,走了几步突地停下来,回头看她,“老寒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咱俩一起下象棋啦。”
寒露回:“有空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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