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下次再敢坏场子,非死不可。”
林周言咬紧牙关,用仅剩的一丝力气撑着身体,偏头凝视着坐在地上的寒露,露出一个虚弱而安心的笑容。
哐当一声,随即直挺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寒露傻了眼,眼泪哗啦啦往下落,哭着一张大花脸走到林周言身边,扶他起来,往回走。
程抒见状也不阻拦,只是让邹团也帮忙扶着点儿,四个人一起往回走,路上气氛凝重得很符合清明节的气质。
林周言并没有完全昏过去,只是全身上下骨头疼,力气被抽空,只能委屈寒露扶着她了,只是她眼泪一直啪啪往下落。
“行了,别哭了,哭得老子心烦。”
“我想哭就哭,我哭又不犯法。”她尽量无波无澜地说。
林周言瞥她,沉默不语。
寒露却是没再哭了,鼻子却因为哭泣堵了,说话声音瓮声瓮气,“直接打车回家吧。”
她话还没说完,程抒拦了一辆出租车,“你们送到这儿就好了,邹团是一起顺路,跟我们一起,寒露你呢?”
寒露抿嘴,盯着林周言,思路转了几个弯,“我没地方去。”
林周言瞅她,“我给你叫辆车。”
“我没带钱。”
“我给钱。”
“我不喜欢借别人钱。”
林周言掏钱的动作停住,抬头看她。
程抒实在看不下去,“上车上车,都上车,周哥你就收留一晚上妞儿呗。”
林周言缄默。
寒露抿着的嘴唇扬起三分笑意,“谢谢老程。”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休息一天,出门面试:d
☆、十棵树
因着程抒家中有父母在,程抒这一身伤不便于回去也就住在了林周言家中,邹团观看了一场干架,盯着程抒和林周言两人冒着崇拜的目光,被寒露无情地给挡了回去。
寒露支走邹团,“这儿的药店你应该都熟悉,帮忙买点儿药回来。”
邹团诶诶应答着,风一般速度往外奔,寒露眼疾手快,揪住邹团的衣领子,“别到处瞎说。”
“好好,露露姐,你撒手嘛,我都快要被你勒死了。”
哐当一下,寒露猛地松手。
邹团一个踉跄摔趴在地上,末了抬头气鼓鼓地看着寒露,“露露姐,你好坏。”
寒露忍俊不禁,“快去吧,等你回来就有饭吃了。”
邹团拍了拍屁股,哼了一声,扭捏着走了。
程抒也在一旁笑,“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听你话啊。”
寒露笑了笑,眼神悄悄地看向林周言,横躺在沙发上,呼吸有条不紊,只是脸上的血迹太过骇人,她看得心里发麻,一阵肉疼。
她下意识想帮他清洗血迹,程抒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摇了摇头,轻声说,“让他歇会儿。”
寒露踌躇半刻,说了句,“那我去做饭。”
“好嘞,是时候尝尝寒厨师的手艺了,锅碗瓢盆粮油都在厨房里,你自己看着办。”
寒露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进厨房,拉上了玻璃门,不久后便从厨房里传来流水声和瓷碗碰撞的声音。
程抒叹了口气,扭动了下身体,从屁股袋里拿出一根烟,放耳朵上夹着,没抽。
“周哥,抱歉呐,白跑了一场。”
均匀的呼吸声在客厅里响起,程抒笑了下,“周哥,别装了,知道你没睡,我先给你道个歉,瞎忙活一场,都怪我太飘。”
程抒和林周言本意是在地下赌场小试身手,林周言就着安全起见的原则,定了个规矩,赢得差不多了,就收手。
程抒一时兴起,露了好几手,有些小膨胀,以至于场子上有人对暗号,换了好几批人没能察觉,等醒悟过来为时已晚,只好硬着头皮上,结果可想而知。
林周言睁眼,左眼仍旧睁不开,火辣辣的疼,但还是厉声骂:“一晃眼的功夫,你他妈就给我溜到别的场子,自寻死路,还碰上姓金的。”
林周言抄起手边的烟灰缸,狠狠砸过去。
砰的一声,没砸中。
程抒咳了几声,低声下气,“周哥,寒露还在里边儿呢,听见了多不好。”
林周言瞪了他一眼,还想抄起东西继续砸,转念还是放下了,眼中的愠怒经久不散。
程抒泄气,这事儿是他错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那场子还能去吗。”
“凉拌个皮蛋蛋,就算是死也要去。”
林周言甩下一句话,吱呀一声,厨房的门也跟着开了,寒露手上提着两个大垃圾袋,脸皱成一坨。
程抒打哈哈,“啊,那垃圾周哥很久没扔了,估计能把人给臭晕了吧,辛苦了,还要帮忙打扫家务。”
寒露实在忍不住了,放下垃圾袋,捏着鼻子问,“垃圾箱在哪儿,我出去一趟。”
“出……”
“出门右转一百米。”林周言突然插话。
寒露点头,逃命似的拎着垃圾袋跑了,余下一股腥臭味儿在客厅里历久弥新。
林周言掀眼皮望向厨房方向,该乱七八糟躺在角落里的锅碗瓢盆还是原地待着,水缸里没洗的碗洗了一半,水龙头没关严实,淅淅沥沥滴着。
听到了也好,没那么多顾虑,她猜也能猜出点儿东西。
“周哥,你别这样绝,寒露还是挺想跟你的,都这明显了。”
程抒感叹一把,自己都老大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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