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吉沉吟了下道:“我早盼着这一天啦,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伲也得准备准备。总不能委曲了彩云,场面上也要过得去才行。你看这新房?他注意着对方神情,但见伯乐微微颔首道:“蛮好,蛮好,这房内只需刷白一下便可,不便再大兴土木,我们王家一切有我作主,元吉兄,只盼你尽快定下日子。”
元吉心念一动,从抽屉里取出黄历翻阅一番,随后朝伯乐笑道:“我看就定在三月十八,这可是个好日子,你看如何?”
“太长了,我们一定要抢在李传奎获释之前成亲,否则我还是担心。”伯乐紧绉眉头心有所忌。
“我看李传奎一时半载出不来,根本用不着担心。”元吉却一脸坦然。
但伯乐深知徐李两家人的渊源,关系的确有点微妙,并也清楚钱能通天的道理。一旦李传奎获释,肯定会疯狂报复,到时便会硝烟再起,永无宁日。主意一定,伯乐便下决心地说:“就定在正月十八,这可是个黄道吉日。”
元吉见他意决,便会心地一笑道:“好,哪就一言为定!”然后两人击掌为盟。
伯乐得到朱家满意的答复,放心地走了。元吉随即将喜讯告知侄子,哪知碧如却出人意料地说:“说心里话,我真的很喜欢彩云,但我与小凤的情缘未了,最起码我得等她三年,说不定哪一天她回来了,我该怎么办?再说我师父的大仇未报,仓促之间就办婚事甚感不妥。”
元吉脸色一沉,道:“小凤失踪已这么长时间,哪肯定是必死无疑了。说句不忠听的话,孙家的遭遇也是她们自己造成的,如果当初早听我的安排,她们也不会弄得家破人亡。你不用自责,伲没有对不起她们。你同彩云是天赐良缘,是前生注定的缘分……”
碧如道:“可是,我总觉得对不起她们,结婚成亲是人生大事,总不能就这般草率行事。你看这老房子……”
“这老房子有啥不好?再说王家也没嫌弃,只需将墙面刷白一下便可。”
“我看还是过些日子再说。”碧如忽喜忽愁,柔肠百转,但一时也理不清个头绪。
元吉不由大怒,“这事我已答应了人家,岂能出尔反尔?你不在外人面前争气,也得为朱家列祖列宗争光。继承香火成家立业不是你个人之事,而是整个朱氏家族光宗耀祖的大事。你难道想让你爹妈含恨九泉吗?他望着他,倾听着,泪水慢慢涌进他的眼眶。
农历正月十八,这是个灰蒙蒙的天气,昨晚刮了整整一夜的北风,天气开始变得寒冷起来。
只听一阵鞭炮齐鸣,一顶花红轿子在一行亲族迎送下缓缓停在朱家门口。新娘子揭开帷帘,从花轿中款款走出。只见她含羞答答,红晕双颊,在媒婆搀扶下朝屋里缓缓走去。看热闹的,抱小孩的怀着好奇纷纷涌向门口。有的赞叹,有的惊讶,有的惋惜。赞叹新娘如此美貌,真乃新郎福气也;惋惜如此天仙般的姑娘却嫁来这穷苦人家。小孩及脸厚的相随进屋,使新娘子本已红晕的脸更添一层彩霞。
男方主婚人元吉迎上前来:“你在此恭候多时了,新郎一切委托于我,你们有何要求尽管开口!”虽然随着年长,元吉耳朵有点聋,但嗓音却格外响亮。
“都是自家人的了,还客气啥。”媒婆笑口常开,令气氛更加和谐。
堂屋中央挂一幅福禄寿画像,长台上插着一对大红烛。按照习俗,碧如走到彩云身旁,元吉上前将两人双手放在一起,碧如顿觉脸上一热,心中一阵激赏,彩云含羞低垂粉颈。
“一拜天地!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二拜祖宗……”
“夫妻交拜……”
随着元吉大声吆喝,夫妻二人恭恭敬敬,一丝不苟。众人笑得合不拢嘴。说也奇怪,当夫妻俩拜完天地,从门外传来一声惊呼:“下雪啦!”
众人随目光看去,只见朱彩珍走进屋来,她穿了件印花缎的红棉袄,十分引人注目。天公不作美,果然飘下了朵朵雪花。信迷信的人都认为,造房上梁及新婚拜堂遇上下雪此乃不祥之兆。元吉猛然一怔,从来不曾有过的惶惑感不禁油然而生,碧如和彩云相顾愕然。
唯独朱彩珍心中暗喜,她同碧如青梅竹马,但眼下碧如另寻新偶,她怎能不妒忌?本来彩珍一直暗恋着他,只是碍于小凤的情面,所以一直没公开言明,当她获悉碧如已同彩云成亲的消息,不禁又羞又忿,决定在其新婚之日乘机大闹一场,以解心头之愤。
拜完天地,夫妻俩虚惊一场,随即人座就餐。有钱人办喜席摆的是山珍海味,穷人家则是粗炒淡酒。喜酒是自家酿制的黄酒,虽是粗粮土酿,却也甜味适口,其香无比。
酒宴开席,碧如倒也忙了起来,又是劝酒,又是招客寒喧,却也弄得十分有序稳妥。
“阿福这孩子长得这么英俊威武,聪明能干,应该选个良辰吉日完婚才是,谁知老天爷不长眼,偏偏在这时下起雪来。”朱阿二喝了口酒叹惜道。朱阿四怕他祸从口出,忙踢了下他的左脚打岔道:“今日是碧如的大喜日子,大家尽管开怀畅饮。酒饱饭足之后,大伙一起搓几场麻将。”
众人齐声点首称好。
彩珍坐在西首靠墙的一桌酒席上,她冷冷地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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