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立蓉心掉的高高的,她这会真的死定了。
“可恶的夜魂,你给我死出来。”呜呜——她才不想当什么压寨夫人呢,她宁愿心甘情愿的当个小小的丫环,天天看人脸色都好,也比当那棵树的夫人要好上无数倍,为什么她的运气总是这么背呢。
为什么?
死夜魂,他马上就要成孤家寡人一个了。
脚步声近了,更近了,就在她的身后了。
“啊——。”该死的树桩,是哪个缺心少肺的人砍树还留个树桩在这里,她倒下了,倒下了,就算马上起来,后面的人,已经追上来了。
她,死定了。
“啊——”
“嗯——”
“啊——”
一声,二声,三声——不多不少,刚刚八声,而且声音还真不小,外加特效音,就在立蓉的身后,很大声,很凄惨,简直就像是临死之前的哀嚎。
立蓉听得毛骨悚然。
真是见鬼了,明明是大白天的,为什么还能见到鬼呢。她用力的吞了吞口水,以后,她一定不会再随便在树林里过夜了,那简直就不是人过的。
慢慢的,慢慢的——她费了好长的时间,才逼迫自己转过头。
那群人,一定在看好戏。
呃——
一回头,印入眼帘的尽是八具尸体,呃——照他们身体扭曲的样子,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们现在还活着。
“啊——。”她无意识的惊呼一声。
怎么回事?
老天爷又改变主意了,这会儿,倒是觉得当个善良的人,比较得人爱戴吗?所以,一下子就把八个恶人给惩戒了?
“起来——”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在立蓉的耳边响起,活似大地底深处,地府钻出来的声音,更加的让人毛骨悚然。
这个声音,很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
立蓉皱眉,没有急着起身,不是她不愿意了,而且,这一跤,跌得很十足十,她现在还起不了身。
或许,多趴一会,才能缓过神来。
“你——你你你——”一向灵活的唇舌,一下子似乎失去了作用,她只能怔怔的看着夜魂的冰脸。
啊——
在惊险过后,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这感觉真是该死的好。
等等——
他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让他一个人先去水族吗?他就是再怎么拐也不可能拐到这里来吧,这里虽然是通往水族的方向,不过,她在他身后,他早就该过了这里,没几天,就会到达他的家乡了,就可以见到他的父母了,而她,在没了大量的钱财和马匹之后,几两碎银也只够她的温饱而已。
若要去水族,必先赚钱,算上一算,还不知道何年何月会到水族呢,希望不是头毛白,胡子头的时候。
那时,路都走不动了。
“你还想躺多久?”他的神情,不耐极了。
“你以为我想啊。”低头,不看他,“你先走吧,我再躺一会,”还没有缓过劲来。眼儿,撇到了一旁躺平的八个人,立蓉才发觉,自己忘掉最关键的一件事了。“你杀了他们?”
“……”,废话。
“八个,一个也不留?”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你要留着他们,下一次再来抢你的?”不冷不热的声音,可是满含着嘲讽。
“哼,我才没那么倒霉。”还真是每次都碰到,“我是说你啊,他们是恶人,做恶事,交给官府处理,自然有他们吃不完的牢饭,你干嘛要自己动手,满手血腥,会比较好玩吗?”
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她自找的。
“没必要那么麻烦。”
是哦。
把活人送进官府那是麻烦,把活人直接变成私人,那才是捷径。
突地,立蓉的后颈,一阵发凉。
她之于他,也是个麻烦吧,他会不会有一天,一个不爽,直接让她变成死人?呃,还有可能哦,越想越有可能了。
“好好好,算我多事。”
“……”
半个时辰过去了。
凉风清徐,空气中,还能隐隐闻到血腥的味道,八个死人就在她的不远处,她还得怡然自得,当作没事人一样的躺在这里。
真是够了——
“你能不能把它们移走。”
“你还想躺多久。”
她瞪他,他们是不是越来越难相处了,现在连沟通都成问题。“我说了,我走不动,现在连起都起不来,你以为我想跟死人躺在一起了,笨蛋。”一口气,直接朝他喷了过去,和着口水,如果夜魂再站得近些,一定会承受不少雨露。
夜魂的浓眉微微一蹙,不再开口,上前两步,长手一挥,将立蓉轻轻松松的挥刀怀里,“雪魄。”喊一声,他的马儿,便噔噔噔的来到他的身边,他抱着她,轻巧的一跃身,便上了马儿,扯着缰绳,“驾”的一声,迎风而去。
“哎,我的马。”
“你不需要。”
“那他们呢?就让他们这样暴尸荒野吗?”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虽然,那些凶神恶煞看起来,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是做善事的。”
话落,解释完,夜魂不再开口,雪魄如风一般,快速飞驰,立蓉只得乖乖的安坐,奈何,她的腿痛得让她不得不缩起来,于是,就成了这样——她整个人,都缩在他宽大的怀抱里。
真是见鬼了。
她不是自愿的。
“坐直。”
迎着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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