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桑道:“毕竟卜卦是我们一族的能力,不算出个结果来,总还是有些不安心的。”
空诸沉吟片刻,才道:“一定要这种时候吗?”
不是她不想,而是这个法术既然极为强大,那么反噬也同样严重,施完一段时间后,施术人会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虚弱期。现在她们的处境并不安全,倘若连自保都做不到,就算占卜出什么结果来,也不一定能够有命看到。
时桑这才反应过来她在担心什么,失笑道:“我看起来就那么蠢吗?放心吧,我已经通知族内的长老过来了,待到他们过来之后,我们再行打算。”
空诸无奈的点点头,“好吧……想必这个时候他们也该醒了,将军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如果我料想不错的话,应该要不了多久他便会派人请我们过去了。”
时桑应了一声:“那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
空诸道:“是的,我们一路走来,路上也听到了不少的传闻。严峰根据百姓们的流言猜测,皇帝派来守卫这浮光城的,十有八九会是古渡此人。”
“古渡?”时桑皱眉想了片刻,勉强从记忆中找到一丝关于这个人的存在的迹象:“之前因为支持严峰改革军队制度,而被皇帝放逐的那个古渡吧?”
“嗯,皇帝将他以谋反罪论处,他的家人全被斩首,他自己因为有先帝的丹书铁券免除一死,却仍避免不了被皇帝放逐的命运。古家先祖跟随明帝征战沙场,大昌建立二百年以来,古家人才辈出,嫡系从无庸人。
大昌的军权大半都一直掌握在他们手中,历代皇帝把他们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可因为古家势大,不敢轻易特别动摇其势力。特别是到了这一代,皇帝心胸狭隘多疑,古渡却少年成名,没有子庇父荫,在西域边关呆了二十年,一步一步从一个小兵卒成为将军,全靠军功的积累。
和平盛世,大昌不需要能征善战的名将。特别是这位将军还很受将军崇敬的情况下。一个严峰已经被皇帝所忌惮,但严峰到底是对皇帝忠心耿耿,而古渡不同,古渡只忠于大昌,忠于明君。
严峰也都说过。古渡是一个很好的将军,爱民如子是每位将军都会用来口上收买人心的话语,他却真的做到了。他带过的将士奉他如兄如父,对他的尊敬甚至超过了对皇权的敬畏。
他刚开始去西域时,还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皇室对他的看法更多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他们没想到古渡真的成功了,而且做的比他的父辈们都要好。他的父辈们至少都是承庇祖荫才得到现在的位置,他自始至终只是靠着自己的能力。正是因为如此,皇帝越明白他的能力,他就越被皇帝所忌惮。”
空诸接着说道:“几个月前皇帝曾召严峰回都,严峰照例在早朝上提了下重建军队的事情,古渡替他辩论了几句。之后严峰就被皇帝派去了西域,他也正是因为接替古渡才过去的。古渡被判放逐也是那段时间的事情,囚车加上押送的钦差,按照路程推算,他们应该是刚好在这段时间到达南疆,赶上了这场动乱。
浮光城常年无战事,能用之将不多,古渡凭借着个人能力收拢了动乱的军队,一个人为这浮光城撑起了一副屏障,成功度过了敌军的第一波袭击。不然的话,以大昌当时毫无防备的情况,这骷髅军队就不是在浮光城下,而是在福溪城、甚至魔都城下了吧。”
时桑讽刺的道:“即使他做下如此大功,恐怕皇帝也只看到了他在军队中高过皇权的威望。古渡被放逐举世皆知,然而将士们却仍愿听从他的号令。在皇帝眼里,显然他不能以此来将功抵过,私自掌兵,甚至还是罪加一等的罪过。但是要就这么治古渡的罪,当时浮光城内被他救下的百姓和将士们肯定不会同意。他便想放弃破败的浮光城,和浮光城内陷入崩溃的百姓和将士,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以古渡的为人,绝对不会抛弃这些可怜人而安稳逃离。”
之前的所有疑惑,此刻顺水推舟般全部解开。时桑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深入:“在现在这样的状况下,皇帝不思退敌,反而要千方百计将战将送上黄泉。不惜为此牺牲一城百姓和将士,只要我们找个合适的机会将此时传开,必然会寒了一众将士和大臣的心,内忧外患之下,大昌必亡!”
空诸微微一笑:“是的,要不了多久了……大昌,很快就会亡了。”她慢慢抬眼,望向魔都方向,浅灰色的瞳孔中,流动着不知名的复杂光芒。
又过了片刻,古渡真的派人来请他们过去。空诸顺便叫人唤了苏戈温等人过来,一行人加上守卫的四个将士,都一起随着传令兵前往将军府。
路程刚刚走了不远,他们却突然被人给拦住了。
“喂,你们给我站住!”前面的是一大堆兵卒,至少有百人左右。皆是杀气腾腾的样子,似乎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个个带伤,衣服上还染着同伴的鲜血。
为首的那个男人看上去流里流气,军装松垮垮的套在身上,站的姿势歪歪扭扭,武器随意的搭在肩上。斜着眼睛,一双不大的眼睛中满是不屑。倘若脱下这身军装,就是一个十足的路边小混混模样。刚刚的话就是他喊的。
带路的传令兵皱着眉道:“千素,赶紧带着你的兄弟离开。这里不是你闹事的地方。我身后的几位大人身份贵重,不是你能冲撞的了的人物。”
千素撇了撇嘴,语气不屑:“至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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